伏在屋顶上的章轩鼓弄出一些神通,将那个跟飞贼调笑的女子弄晕,而后悄然跳进屋内,冷脸面对飞贼。
飞贼约莫三十来岁,身形魁梧,满脸横肉,见眼前蓦然站着一个陌生人,登时吃了一惊,却并未慌张,从容说道:“兄弟莫非也是盗行的朋友?如果真是,那你可来错了地方!我胡三行走盗行一二十年,不能说大名鼎鼎,在盗行里起码也有一号,敢问兄弟到底点几炷香呢?”
章轩眼见胡三这副腻腻歪歪的样子,果断地甩过一个响巴掌,斥道:“盗行了不起是吧?胡三了不起是吧?点几炷香了不起是吧?老子从来没在盗行里混过,不知道你们那些狗屁规矩,也不知道你是谁,却能轻轻松松地灭了你!”
胡三见章轩身未行影未动便扇了他一个大巴掌,心知章轩不是什么善茬,立时改换了口气,捂着半边脸说道:“兄弟,咱们有话好讲,切莫动武。敢问兄弟,我胡三是不是有得罪你的地方?如果有,请兄弟明示!”
章轩冷眼瞅着他,说道:“你个该死的家伙,空有一身蛮力而不干正经事,本身就让老子恼怒。人家流血流汗地挣点养家糊口的钱,却被你钻墙逾穴地偷走,日子怎么过?仅仅是这样,我恼怒归恼怒,却还不至于来杀你,问题是,你竟然偷到了老子头上,吓到了老子的老娘,那我就不能容你了!”
胡三闻言,先是打个哆嗦,而后开口问道:“兄弟,你说我偷到了你的头上,我还是有些迷糊,可否进一步明示一二?”
“昨天夜里,你去没去过章家村?你脸上的这些花道道是怎么来的?”章轩冷脸问道。
胡三听了这话,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说道:“大侠饶命,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被人骗了,方才去做那不该做的事。”
“嗯?被人骗了?”章轩错愕道,“是你自己去章家村偷盗,这被人骗又从何而来呢?”
胡三冒着冷汗回应道:“大侠,不瞒您说,撺掇我去章家村偷盗的,是你们村的小嘎子。他许了我一些钱,不管我偷不偷得来钱物,他都会给我那些钱。他当时只说您是小尛子,却没说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章轩,我后来在您家吃了亏,回来一问,这才知道您是章轩,并把小嘎子打了个半死。如果事先知道那是您家,说什么我都不会去,那岂不是找死么?”
“原来如此!”章轩颔首说道。
他万万没想到,小嘎子居然再三做这种针对他的事。他们二人之间不过是发生了一次小小的龃龉,小嘎子却怀恨至今,心心念念地要跟他过不去,这说明小嘎子已然产生了心魔。
他先前尚自感叹那妖魔鬼怪四种恶物之中唯一没有遭遇魔物,现在看来,他实际上已经跟魔物打过交道。
心魔也是魔,只是它比较虚幻,一般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因此认为它不存在。
胡三见章轩顾自沉吟,于是急忙从一个木柜里拿出一包钱财,双手递到章轩面前,说道:“大侠,千错万错都是我胡三的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