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卑微的官吏,命运何以待我至此,苦楚难言呐!”
方范的泪水潸然而下,那模样,即便是旁观者见了,也不免心生几分怜悯。
然而,在夏音音的眼中,这一切却成了另一番景象。
目光里,满是不耐与嫌弃,仿佛在无声地嗔怪。
【此人莫不是前世投错了胎,本该为女子,却偏生了一副爱哭鼻子的男儿身,且这哭泣之态,着实不堪入目,教人如何忍心直视?】
她静静地凝视着方范的泪水滂沱,却始终保持着缄默,仿佛一位旁观者,静待这场独角戏的落幕。
心中暗自思量,对付这等矫揉造作之人,最佳的应对策略便是冷漠以待,待他自觉无趣,自会收敛起那份不必要的戏剧性。
方范呜咽了许久,却始终未等来夏音音的半句宽慰,不禁偷偷用眼角余光窥探她的反应。
只见她端坐在那里,宛若一尊静默的雕像,目光穿透泪水织成的薄雾。
直勾勾地回望着他,那份淡然与无动于衷,竟让他连哭泣的勇气都渐渐消散。
最终,他不得不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嗓音里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委屈。
“郡主,您可真是铁石心肠,半点同情心也不肯施舍。”
夏音音闻听他又将自己牵扯进这场无端的指责,眸中不禁闪过一丝不耐烦,轻轻一侧首,以一个不屑的白眼作为回应。
随后,她素手轻扬,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桌案之上。
“啪嗒!”一声清脆。
“方范,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还需依赖女子的温柔慰藉?”
“怎的?莫非你还未从母胎的庇护中彻底走出?”
“要不,本郡主大发慈悲,替你寻觅一位经验丰富的奶娘,再悉心哺育你几年如何?”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你……你……!”方范被她这番言辞激得面如赤霞,手指颤抖地指向她。
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胸中一股浊气翻腾,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羞愤之气憋得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