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没谁逼着他们去送死。
而这段时间的矿场,显然将这份侥幸彻底碾碎。
进去的,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矿坑底下,每日焚尸的黑烟几乎未曾停歇过!
一次是巧合,那两次,三次呢?
明知是必死的结局,又有几个会老老实实去送死?
如此之残酷,莫说是必死的徭役,就算是看守的巡检,这大半个月以来,逃跑的也不在少数。
尽管,在这般层层防守的戒严之下,最终也不过让这矿场多就几具枯骨而已。
朝阳初升,本是安宁之际,此刻的矿场,却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尤其还是在这清晨,徭役刚准备上工之际,人群浩荡且密集。
若在白天,些许的动荡,或许就立马被各矿区执守的巡检镇压。
而眼下,这人群浩荡密集之下,不知源头为何的混乱,俨然如病毒一般,飞速蔓延着。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看守之巡检,或逃,或在李景宏的命令下展开镇压,阻挡。
尽管这是唯一的办法,但随着血腥的掀起,无疑更是加剧了混乱的蔓延。
“后退者死!”
“给我挡住!”
李景宏率领着百来巡检,及时的控制住了通往南山镇的下山出口。
而在他们前方,则是混乱蔓延之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徭役人海,李景宏以及这临时集结起来的百来号巡检,就好似狂风暴雨之中的一艘小船一般,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倾覆!
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场民变,离不开的,便是始作俑者,亦或者说怂恿者。
然后就是一小批被怂恿,热血上头者。
剩下的,恐怕就是盲目从众,或者被携裹。
换而言之,在没有大规模官军投靠现象出现之前的民变乱军,必然都是……乌合之众!
眼前的徭役民变,亦是如此。
巡检虽也大都只是普通小民,但在巡检所的编制构架之下,亦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军事力量。
哪怕并不精锐,但这有组织有纪律的百来号巡检,虽看似摇摇欲坠,却也始终牢牢的扼守着这下山的出口,将民变的绝大部分徭役,挡在了这矿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