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对大理寺的后厨非常满意,一道荷包里脊,一道素炒菘菜,还有一碗朱雀汤。
裴离看见沈初大快朵颐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看来还是一个小姑娘。
“你刚刚在验尸房说的剖尸是何意?”
沈初这才想起来,古代是没有解剖学的,一般都是通过观察尸体外观,如舌头、尸斑、伤痕来判断死因、作案手法等。
“剖尸就是剖开尸体,能……”
沈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
“胡说八道,我做仵作二十余年,从未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沈初转头一看,是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
“哦。”
老头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的。
“死者已死,你居然连个全尸都没给他留,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沈初不敢苟同,做仵作的,就是为生者权,为死者言,她觉得真相比全尸更重要。
无论是轻生的人、意外去世的人、在凶杀案中遭受了残忍对待的人……他们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只有仵作才能帮他们说出来。
再说了,她还会给他们缝的漂漂亮亮的。
但这么一大堆话,沈初懒得说,只说了一句:“哦。”
老头把碗筷“啪”的一声摔在了沈初面前的桌上,顿时整个屋里寂静一片。
“你居然敢对我如此不敬,我定要把你赶出大理寺。”
沈初翻了个白眼,超雄老头。
“哦。”
老头气得牙关紧咬,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你!你等着!”
裴离敛了笑意,沉声道:“王仵作,你想动我的人?”
王仵作虽然仗着有夏江临撑腰,但也不敢明面上与裴离作对。
遂嘟囔道:“居然让一个小女子来做仵作,真是丢了大理寺的脸。”
夏江临从旁边路过,一袭绯红色官服,俊美异常,一脚落地,一脚踩在凳子上,浑身跟没骨头似的靠在桌子上,那股颓废又慵懒的气息像是从骨头缝儿里生出来一般。
“那不如比试一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