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真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王书文这段时间的言行举止,“并无其他异常,不过他这段时日时常告假,想必是他身体不适的缘故。”
裴离接着话锋一转,“王司业是否有仇敌?”
陈明真发出啧的一声,有些阴阳怪气,“此人八面玲珑,可不是会轻易得罪人的主儿。”
“那昨日给王司业送饭之人,你知道吗?”
“送饭?”陈明真再次确认,“他一直都是去公厨吃的,怎会突然有人送饭?”
裴离琢磨了一下,国子监内除了公厨外无法举炊,那送给王司业的饭菜只可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那昨日国子监可否有可疑人进出?”
陈明真略微迟疑,摇头道:“昨日是五行山的尹山长前来国子监讲学,有不少学子慕名而来,所以不好查。”
裴离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腰间的玉佩,线索既然断在曼陀罗种子上,那只能换条路了。
随即,客气道:“能否将王司业在京城的住址给我?”
陈明真面无表情地扔过来一张纸,“早就准备好了。”
裴离的神色不经意地舒展,眉目含笑,“多谢陈祭酒。”
陈明真淡淡瞥了裴离一眼,脸色阴沉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臭着一张脸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嫌弃地吐出“真麻烦”三字。
裴离忽然低头笑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
巷子很窄,窄得只容一个人走,灰白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和蜘蛛网,地上是破碎的砖块,远处还有不少只剩下空架子的木楼。
张大奎嘟囔出声:“王司业的俸禄很低吗?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李广进同样有着不解,“撇开俸禄不谈,以王司业的身份,国子监会给他准备寝所啊。”
又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停在了整个巷子最破旧的院子前,屋子上的瓦片已经残缺不全了,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