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王书文在割腕后清醒过来了,然后想往门口走,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这里。”
曼陀罗的毒素虽然能致幻,但如果下药的剂量小,剧烈的疼痛是能使中毒者清醒过来的。
裴离的目光微微一动,顿了顿,“王书文尸体的姿势不对。”
如果是往门口走的话,那他倒地的姿势可能是往左,也可能是往右,甚至可能是趴在地上,但绝不可能是头朝门口,仰躺在地上。
沈初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脑海中一直在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王书文尸体的模样。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书文死后,他的尸体被人动过了,还有一种是王书文死前正背对着门口与人说话。不过不管哪种可能,王书文死时,凶手还在屋子里。”
裴离的声音平稳而有力,“血迹里没有脚印,大理寺当天也没有搜到任何鞋上有血迹的人,应该是等王书文死后,凶手才将整间屋子都倒满了鲜血,正好遮盖了他的足迹。”
沈初准备模拟作案现场,还原王书文死后,凶手的一系列操作。
她假装手里有个木桶,然后弯腰将木桶里的鲜血倒出,从书房的中间开始,一边后退一边倒血,一直退到了书房的门口。
直到脚后跟触及了门槛,沈初因思考地太过投入,导致一个不留神往后倒了去,还好右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门框,只是门框上翘起的木块划伤了她的手。
裴离急忙掏出了帕子捂住了沈初流血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心,“没事吧?我带你回去上药。”
沈初压根没管手上的伤口,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框上翘起的木板,保持着低头的动作,一动不动。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木板的位置在沈初的胸部以下,腹部以上,所以沈初当时下意识地伸手,正好摸到了木板,这才划伤了手。
但以江淮的身量来说,这块木板根本碰不到他,更何况他划伤的还是上臂。
沈初拉着裴离的手就往门口走,等他的脚后跟靠上了门槛,说道:“你的身量和江淮的大差不差,你放心地往后倒,我接着你。”
裴离什么都没问,就按照沈初的话去做,果然如同她说的那样,裴离握住门框的位置,离翘起木板的位置足足有三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