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一向宠爱这个还不满十岁的幼弟,自然就满足他的要求,带他上了朱雀街,想吃糖葫芦就买糖葫芦,想要哪盏花灯就送哪盏花灯。
可是当江淮拿着兔子灯,转头递给江诺的时候,却找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了,他从人潮涌动的时候找到街上再无一人,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江淮第二日就去衙门里报了官,衙门里的捕快也尽职尽责地寻找了,江家自己也带人到处贴寻人告示,最后依然毫无所获。
在这四个多月里,江家的老夫人因思念太甚撒手人寰了,江老爷无心官场辞官了,江夫人到现在还缠绵病榻下不了床。
张大奎不知安慰着什么,嗫嗫嚅嚅道:“这也不能全怪你。”
江淮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着,平日里笑嘻嘻的脸上,此刻满是疯狂之意,流露出怨恨和绝望。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我的弟弟,是我害得江家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要赎罪。”
裴离走到了江诺的墓前,叹息道:“你所谓的赎罪是杀了王书文?你弟弟是他害死的?”
江淮的声音中透着压抑的自嘲,“我在国子监最尊敬的人就是王书文,他一心只读圣贤书,有八斗之才,我拿他做自己的榜样,可是他却亲手杀了我的弟弟。”
即使衙门的人已经放弃了,江淮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江诺,他查到在中秋之夜,除了朱雀街外,还有三个小孩无故消失了,所以一定是有人贩子出现在了京城。
半个月前的一天,江淮买到了一条消息,说是人贩子会在城东的废弃城隍庙交易,但他过去的时候却扑了一个空,别说人贩子了,连只野猫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