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静远一下被惊醒,在看到官差后,头顶仿佛有惊雷闪过,一时心跳如擂鼓。
他下意识地推醒了沈佩兰,沈佩兰迷迷糊糊之间撑起了身子,“静远,怎么了?”
为首官差嗤笑一声,“相公都死了,居然还睡得着,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沈佩兰忽然呼吸一滞,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然后惊恐地左顾右盼,发现自己无所遁形。
为首官差招手唤来了属下,“把他们俩带走。”
他然后又看向了一直没出声的裴离几人,又抬手招来了几个官差,“他们是同犯,都带走。”
张大奎刚想掏出腰间的大理寺令牌,裴离却按住了他的手,“静观其变。”
沈初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们马上来活儿了。
……
阳城县的牢房可比不上大理寺的,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门窗和柱子都是手臂粗细的铁条。
小窗里透过来的阳光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沈初没忍住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她总觉得这里森森的阴气无孔不入。
裴离刻意靠近了沈初几分,低声道:“很冷吗?”
沈初摇了摇头,“不冷。”
她就是觉得铁链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像是冤魂不甘的嘶吼,让她骨子里发凉。
裴离安慰道:“莫怕,我在。”
沈佩兰紧紧抱住了曹静远的手臂,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静远,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才好?”
曹静远四处张望着周遭的情况,“我们……我们会没事儿的。”
裴离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阳城县的牢房不分什么男犯人女犯人的,为首那位官差先把曹静远和沈佩兰推进一个牢房锁了起来,最后再把裴离几人一股脑儿地全塞进了一个牢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