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离瞥了马仁义一眼,“不敢。”
说是不敢,却是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甚至眼皮都懒得抬。
沈初笑着隔开了裴离和马仁义,“大人,那我们打个赌,要是我们能查出点别的线索,那就算我们赢,要是不能,就算你赢,你不会不敢吧?”
她早就看出来了,马仁义不仅有表演性人格,还极度自负,最受不了激将法。
马仁义心动了一下,但又觉得不妥,“本大人可是大晋官员,你一介平民,你想跟我打赌,我就要跟你打赌?”
与他们打赌岂不是自降身份?
作为马仁义最大的狗腿,周师爷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心思。
立马决定拍个又大又响的马屁。
“大人,何不赌一场呢,正好让这些无知的百姓知道大人你断案如神,让他们见识见识。”
马仁义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是啊。”
随后朝沈初说道:“好,本大人就与你们赌一场。”
走出县衙大堂后,沈初扯了扯裴离的袖子,轻声道:“大人,你生气了?”
在沈初的心中,裴离一直是君子端方的模样,很少将心中真正的想法摆在脸上,尤其是刚刚的怒形于色。
裴离叹了口气,“倒不是生气,是失望。”
他没想到大晋朝的官员查案是如此草率,根本不听犯人的辩驳,只凭自己的想法判案,也不怕冤假错案。
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这大晋朝到底有多少个马仁义。
沈初想想也是,裴离确实难免失望,毕竟他查案是细之又细,多次求证。
可是大晋朝又有多少个裴离呢?
……
陈家。
沈初推开门后,陈恩的屋子里是清一色的黄梨木家具,架子床上挂着红色的纱帐,帐上编绣鸳鸯,无一处不透露着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