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的风不燥,少卿厅旁正好有个小池塘,塘里种满了荷花,嫩绿的荷叶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晨露,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晕起一圈圈涟漪。
沈初伸了个懒腰,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京城了。”
没有张大奎带路,他们顺顺当当地回来了。
李广进哭丧着脸,“本来是想去平安镇游玩几天的,没想到还摊上了几起命案。”
孙策海拍了拍李广进的肩膀,“希望大理寺这几天可别有什么命案发生,我得歇歇,累死我了。”
听夏江临的详断官说这几日京城里挺安稳的,他们走的这段时间一个命案都没有,可把他们闲坏了。
孙策海刚想去泡壶茶,就被跑进来的捕快拦住了,“大人,不好了,有命案发生!”
沈初眼皮一跳,大理寺的捕快如此惊慌,一定是大户人家出了事儿,“谁出事儿了?”
倒不是她捧高踩低,而是一般百姓家出了事儿,第一个想到的是县衙,而不是大理寺。
只有县衙审不了的,或是事涉官员的案子才会落到他们手里。
当然了,还有被他们碰上的。
裴离这时也面带严肃地走了过来,“刚刚金府的下人来报案,金子扬金大人家的嫡女今早被发现死在院中了。”
沈初皱眉,她认识金子扬,他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从二品官员。
金子扬只有一个嫡女,乃是京城第一才女金临溪,就在一个月前,被圣上赐婚给了大晋朝唯一一个异姓王苏明言的庶子,苏若简。
李广进无奈地扶额,“刚赐婚就死了,这事儿大了。”
他们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摊上了这么大一个案子。
裴离揉了揉跳痛的太阳穴,“赶紧走吧。”
沈初赶紧跑回去拿了自己的验尸箱。
……
金府。
沈初一行人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细碎的哭声,还有训练有素的金府下人正在门口挂白帆。
在管家的带领下,沈初等人来到了早已布置好的灵堂。
灵堂的正中安放着灵柩,纤细的烛芯舞动,灯影摇晃,给肃穆的灵堂带了一点温度。
祭桌上摆着的纸扎惟妙惟肖,不过沈初倒是第一次见到猫形纸扎,想必金小姐是个爱猫之人吧。
灵堂左侧有一端庄妇人哭得十分伤心,要不是被身旁的两个丫鬟扶着,怕不是已经瘫软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