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仆人离开之前,沈初突然开口:“你今日与我们说的这些话,还与谁说过?”
仆人道:“还同顾大夫讲过。”
那日他得知被扣了三个月工钱后,偷偷躲在树后面哭,被顾大夫看到了。
顾大夫还答应会帮他解决的,不过他不想连累顾大夫,就拒绝了。
沈初一惊,顾书浅肯定知道董欢未曾怀孕,药帖又让莫简寻如此失态,她必然会调查那张药帖的主人。
裴离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或许我们该去查查那张药帖。”
每张药帖上都会写上病患的姓名,拿到药帖,就会知道那碗堕胎药被谁喝了。
沈初表示赞同,“莫简寻必然不会把那么重要的药帖放在病坊,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大概会把药帖放在他的住处。”
这就叫灯下黑。
她朝安济坊的北边抬了抬下巴,“他在安济坊应该有寝舍,先去那儿看看。”
虽说莫简寻已经成亲,但安济坊甚是忙碌,绝做不到每日定时回家,所以他必然有寝舍。
再加上莫简寻是个装货,怎么可能放弃这装模作样的加班机会?
裴离朝沈初眨了眨眼,“那现在可是好时机。”
现在正是安济坊里的大夫最忙碌的时辰,寝舍肯定没有人。
沈初和裴离对视一眼,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作为两个时常潜入别人宅子的大理寺官差,他俩毫无阻力地摸到了安济坊的寝舍。
沈初看到寝舍后,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安济坊的寝舍非常人性化,在每个屋前都挂了一张名牌,把屋子的主人写的清清楚楚。
寝舍的东边那间就是莫简寻的屋子,这位置冬暖夏凉,光线好,空气好,莫简寻的裙带关系在此刻得到了具象化。
她推开屋门后,发现屋内倒是甚是简洁,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架,再加上几个凳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沈初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要是没听到刚刚那些话,我也觉得莫简寻是个好大夫,你看这生活条件,多么艰苦,多么朴实无华啊。”
裴离边翻着书架边笑出了声,“那我替他谢谢你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