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没有明显损伤,胸骨的数量也对得上,手臂和大腿也没有明显外伤,盆骨正常……”
听到这儿,沈初来了兴趣,“朱县令也会验尸?可以跟我说说你当时是如何为那具白骨验尸的吗?”
张大奎也十分感兴趣,“朱县令,你当时是如何证明那具白骨是失踪一年的万大发的呢?”
朱县令不无不可,“当然可以,那副白骨是自深井中淘出,全身上下大小骨头,无一缺失,也无一损伤,所以我判定此人必定是生前被人谋杀,而抛入井中,时隔一年,方被人无意中发现。”
“我曾经仔细地研读过各种验尸集录,从中学会了很多验尸之法,包括这溺亡之人,书中便有详细的记载。”
“关于如何判定死者在溺水之前是生是死呢,关键就在头颅之上。”
“将头颅放在盘中,下面铺以细纱布,再用沸水浇顶,让滚烫的水顺着头缝往下流,然后将头骨拿来,仔细地检验细纱布上是否有残余之物。”
“如果有细沙,那此人生前必是活着被抛入井中,如果没有细沙,那此人必是被人杀后抛入井中。当时我所检验的结果,纱布上没有任何残留之物。”
张大奎恍然大悟,“由此可见,那人应该是生前被人谋杀,因为人死了,落入井中自然就不会挣扎,也不会搅起井底的泥沙,而落入自己的口中。”
朱县令看着裴离,满脸的求表扬,“裴少卿,刚刚下官所说可有问题?”
裴离思索片刻,“朱县令好学之人也,只是有些验证还有商议之处,我想问王家后院的老井有多深?”
朱县令立即答道:“大概两丈有余。”
裴离温声提点朱县令,“井深两丈有余,一般水井在半丈或者更深,且水中少有泥沙。如果人落入井中是活的,他必然头朝上喊救命,所以口中也不会出现泥沙。”
他觉得朱县令的验尸手法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他却忘了结合实际。
毕竟井底和河底还是千差万别的。
看到朱县令突然愣住了,张大奎安慰道:“门口正好有个大缸,我们验证一下便是。”
沈初非常同意这个说法,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朱县令很是好奇,“哦?如何验证?”
张大奎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脯,“你们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