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严夫人,进来说吧。”
严夫人进门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兰,露出一个惨然又悲戚的笑容。
“在外人看来,严家财大气粗,家大业大,名声显赫。其实,高墙深院之内,却是淫风不绝,污浊不堪,真是叫人难以启齿啊。”
沈初轻声道:“这话怎么说?”
严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相公严刚成,在外面生意做得很大,风光八面,道貌岸然,但他内心却是好色淫乱之人。”
她越说越气愤,“他虽然年及花甲,但家中稍微有点姿色的丫鬟,都被他奸污了。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只要是他看上的,他都会不择手段,连哄带骗,出手极为大方。”
严夫人都快被气笑了,“我房里的金银首饰,都被他明里暗里拿出去送掉了。”
人人都羡慕她能做严家的女主人,可谁人知道她的苦呢?
她真是无颜面对所有人,“家里这些丑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我真的快羞死了。”
张大奎也觉得十分气愤,“既然严刚成是这样的货色,这样的人,那你这个做夫人的就无法阻拦他吗?”
难道就看着那些好人家的女子被毁掉吗?
严夫人的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无奈,脸上布满了疲惫,要不是为了她的孩儿,她怕是早就不想活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他骄横得很,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儿。我还没说上两句,他就狂躁起来,打我骂我是常事。”
“有几次他还威胁我说,要把我休了,送到娘家去受苦。你说,我怎么管得了他呀。”
她没有办法,为了少了祸害,她只能找些相貌平平,没有姿色的丫鬟到家中做事。
女子倘若被休,那可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严刚成这是拿住了她的命脉啊。
严夫人愧疚地看着阿兰,“阿兰才十五岁,我原以为把她放在老爷房里伺候老爷不会有什么事儿,所以我就让阿兰在隔壁的小屋子里单独睡。”
可是尽管这样,那个下作的男人居然还是没放过她。
她哪里想得到,严刚成连一个还未来癸水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啊。
严夫人眼神空洞,露出一丝苦笑,“你们说这样禽兽不如的男人是不是早该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