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管家突然从屋外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在房中自杀了,夫人她……她死了。”
裴离和沈初对视一眼,都觉察到了不好的预感。
确实如周管家所说,他们几人到时,严夫人已经安详地躺在了床上,身侧是一瓶空了的瓷瓶。
沈初连忙摸向严夫人的鼻间和颈部脉搏,然后朝众人摇了摇头。
严俊跪在了严夫人的床边,“娘,你怎么就这么撒手走了呀?你这是为什么啊?娘,你不该这样啊,你不该这样的。”
张巧巧也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跪在了严俊的旁边。
裴离余光扫向屋内的桌子,突然在上面看见了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纸张。
他走过去将纸张掀开,发现了一把染着鲜血的刀,还用手帕包着。
纸上是严夫人死前留下的绝笔:“裴少卿,我知道是你来查案,就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去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向你坦言,严刚成是我杀死的。”
“没错,是我杀死了自己的相公,因为他为富不仁,贪淫好色,做下了许多祸事,害苦了不少人。”
“他在人世积怨太多,不配再继续活着,不配做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我把他杀了,然后再自杀,一命抵一命。”
“寿宴那天晚上的一场吵闹,终于让我下定了决心。我知道,这些人都在笑话我,笑我这个懦弱无能的女人,这些年任由相公胡作非为,任由旁人嘲笑讥讽。”
“我心里难受得要死,那个时候,我就想定,与其这样忍辱负重地活在世上,不如与这个恶魔一同离开这个世界。”
“其实赴死的用物我早已备好了,放在那儿好多年了,现在该把它拿出来了。瓷瓶里的毒药足够让两个人死去,我想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他先走一步。”
“但是,一旦做起来,却不那么简单容易,毕竟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很快就遇到了麻烦。”
“严刚成打碎了我递过去的杯子,我当时几乎绝望了,怎么我就这样没用,什么事儿都做不成,连让这个恶魔喝点水我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我抽出了他枕头下的刀子,高高地举起来,又重重地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