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何?”
“给刘大人捶肩时,力道……大了些,伤了大人的肩,所以大人教导了小的。”
“刘大人……”
言淡回忆起与顾责搭档的隶卒的确是姓刘,至于称呼其为大人,应是这犯人讨好人的敬称,就如同现代职场中称呼前辈为‘老师’‘哥’或是‘姐’一个道理……
‘教导’这词用得隐晦,再加上其身上的伤势和态度……说明了这些隶卒,定在牢中滥用私刑。
这些死囚行刑前不能单独会见亲人,时辰到了也是直接送往法场,要么人头落地,要么是其他更残酷的死法,身上的一点外伤大概率是无人追究……
隶卒便是算到了这一点,这才肆无忌惮欺辱这些囚犯。
言淡又问,“隶卒让你给他捶肩之时可是在你这间牢房之内。”
犯人摇了摇头,“这里太过腌臜,恐污了刘大人的身子,所以照常去了最里边的那间空牢,那里清净些,周围都没有住人,适合大人好好……休息一番。”
说是这么说,谁都清楚那隶卒并非想要按摩捶肩,找人出来皆是寻了由头将人暴打一番泄愤,只要被点名的犯人皆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这牢里除了家中打点过钱财的那几位,谁没被打过……只不过自己不知何事得罪了那姓刘的隶卒,每次被打得狠一点,虽不至于伤到性命,但也是伤筋动骨。
“那姓顾的隶卒也找你们捶肩么?”
“不……”说起顾责,犯人倒是放松些许,“顾大人如今只爱找对面那间牢的犯人说话,对我们惯不理睬。”
对面那间牢房,住得正是柳虹笙。
“顾大人经常找这人讲话?”
“是。”犯人颔首,“此人进牢房后,几乎每日都被带去空牢,过许久才回……”
“守岁那夜也是如此?”
“那夜去了更久,中途刘大人似乎有事,将顾大人带走了。对面牢中那人也没回来,小的猜测是被暂时关在了空牢……后边过了许久,顾大人似乎才记起这件事,将他带回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