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环视一圈,没瞧见关鸿武的身影,便打发跟来的几个捕快分头去靠岸船只上打听。
她分析船夫船娘最熟悉河道情况,让捕快们问问是否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事,亦或是奇怪的船只,说不准能问出什么蛛丝马迹。
待捕快们领命离开,她选了个有些坡度视野正好的高处,眺望远处正回程的船只。
依旧没见着关鸿武,反而返回的小舟越来越多,渐渐停满了岸边。
等了一会,未见着新的船只,她跳下坡子。
看那几个捕快分别从一左一右朝中间问话,言淡便挑了个最中间的,踱步走到附近。
身穿捕快服的人无论在何处,都是惹人注目的。
这些船夫船娘早就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只是怕惹捕快起疑,才装作不知等在船上,返回后的更不敢再招揽客人离开岸边。
眼见着言淡走近,站在船舱边的船娘连忙上前行礼。
言淡瞧着那船只摇摇晃晃,小心翼翼地跨步上去,站得平稳了才开口问话。
这船娘声量不大,说话有些看人眼色,但好在言辞条理算是清晰。
她名为薛春河,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因在船上做活风吹日晒,肤色较深面容也沧桑,但双目有神四肢有力,倒是显得人精神奕奕。
“薛姑娘,你做这活计多久了?”言淡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船娘也一起。
“小的从幼时便在船只上做活。”
“幼时?”
“是啊,船上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自小在船上长大,十岁之前都没怎么下过船。”怕她不信,薛春河解释道:“家中爹爹也是船夫,平日送人过河,闲下来便捕鱼卖鱼糊口,那时家里穷,只能住在船上,不像如今在村里有了屋子,所以这才……”
她抬首望了捕快一眼,看对方面色严肃,怕是自己话有些多,蓦然停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