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皆不愿舍弃现下所得,两人商量不出结果。”

“恰好这段时间因姚将军的去世,她所提拔的武官皆受到了些许冲击,再加上边境安稳,我的母亲只能留在京城,直到……我五岁那年,事情有了转机,母亲有了一次重返军中的机会。”

说到这里,伏清合不自觉摸了摸眉间的那道疤痕,又很快放下了手,“长时间的纠缠使人产生了厌烦,母亲不愿放过得来不易的机会,她终于退了一步,愿意将我交给父亲。”

“两人坐在一起,父亲为母亲倒了一杯她最爱喝的茶,就此作别,这本已是很好的结局。”他眸色更深,“而那时的我却不能理解,摔碎了那桌上所有的茶具,还给自己留下了一道疤。”

疤痕竟然是那时候划伤留下的?

别离的痕迹,永远烙印在了脸上,仿佛时时刻刻的提醒……

这故事于他们所说,都有自己的立场与追求,却只有一人是被迫接受。

言淡愣怔下来,心也仿佛被扎了一瞬。

“后来我便总是做梦,梦见她抱着我,怔怔地望着边境方向,和我讲曾经的故事,给我做的小木剑,教我军中的各种口令……”

伏清合的视线飘摇了许久,最终又落到了言淡的身上,又从中汲取了些许力量。

“年岁长大后渐渐能明白母亲的忧愁,和她的抑郁不得志,后悔当初那场告别闹得如此不快,徒增遗憾。”

说到这里,他将早已见底的乌梅饮一饮而尽,“今日,也是新的告别。”勾唇一笑,“多谢你能听我讲完我的故事,今日一别,愿你平安喜乐,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