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之后,那股时刻快要被倾轧的急迫感也渐渐消弭,当头脑少了情绪的左右,冷静下来的言淡不再急于求成。
她已经十分幸运,比以往的捕快皆要升得快。
现下朝堂风波不断,不是冒进的时机。
更何况门主和总捕尚且在任,没有空出的名额便没有升职的空间,还需耐心等待,何必提前焦虑。
言淡夜里深思许久,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自己真是被那些人的争斗影响得昏了头。
门主与总捕都表达过对自己的欣赏,就应该按之前的计划,做好手头上的事,随时留意风向变化,时刻准备抓住时机……总会达成所愿吧?
只是需要等待漫长的时间,对吧?
言淡有信心能成为奉公门最好的捕头,却没信心一定能当上奉公门的总捕或是门主。
想到这里,她有些睡不着。
坐起身,拨开了薄薄一层床帘。
这床帘是言母亲自去买的细纱,既透气,又美观,言浅将几块细纱细密缝制,只留下一个供言淡进出的口子,很好的防备了渐渐增多的蚊虫。
言淡害怕蚊虫趁着自己进出之时逃入纱内,因此动作很快的钻了出来。
她最近一直很忙,即使是夜里也总是在思索着白日遇见的案子,或是想着利用自己所有的一切资源继续上升,剩余下的一点时间还要宽慰被压抑得不行的正义感和良心。
总是有各种情绪催促着自己,向上爬吧,成为总捕吧,变成门主吧,爬的更高才能有所作为……
很难有能这样静静呆坐,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