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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和老祁太爱冰莹了,所以再没要孩子。”
“爸,现在什么时代了,还男孩,女孩的,不是都一样吗?”
祁连雪也附和着妻子。
“你不要瞒我,你们祁家最想承接祁家的血脉,你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蛮想的。”
“不要碍于我老书记的情面又是你的岳父,你才这样做决定,孩子是自己最亲的骨肉,你们看着办,我把话已经说透了。”
徐兰花不吱声,显然只要祁连雪一句话,她也就默认了。
“称莹儿年龄还小,再要一个孩子吧,将来莹儿有个照应。”徐兰花的妈妈帮腔了。
祁冰莹跑进来,感觉到了有点异样,她疑惑的眼神望着屋子里的人。
还是祁连雪开口了,话题一转说:“爸爸,引流工程批复了。”
“来来回回回折腾几十年终于批复了。”徐民意坐在了沙发上。
“爷爷你家再有宣纸吗?”祁冰莹咕哝着嘴。
“那不是有一大摞子宣纸吗?”
徐兰花看到了祁冰莹的意思,宣纸的质量不行,画不出来,你就将就着画,又不是给老师看。
“我画不出来,我画不出来。”祁冰莹抗议着。
徐民意把祁冰莹搂在怀里,拿出了一百元钱说:“重给孩子买宣纸,让莹儿画。”
“我们那时候用树枝地上写字,字也写的好。”祁连雪说。
“此一时,彼一时。时代不同了。”
“我看你的屁股是又痒了,坐不到凳子上。”徐兰花拉下脸教育孩子。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过得就是个高兴,也让我们冰莹奢侈一回,买一点贵一点宣纸。”
“祁冰莹看到有人给她撑腰,她是有恃无恐。”
徐兰花也没有办法,打狗还的看主人,今天是爸爸的生日。
本来祁冰莹内心就不想画。
中午将就着熬了一锅小米稀粥,上来了一小碟沙葱咸菜。
不喝稀粥的冰莹喝了一大碗,祁连雪外面想喝小米稀粥,又怕麻烦人。
家里想喝小米稀粥,以孩子的口味为口味,又喝不着,今天祁冰莹淋漓尽致的喝了两大碗。
本来,徐民意准备了半只羊,吃的是大煮羊肉,可是祁冰莹不爱吃,改为大盘鸡。孩子的口味为家里的终极口味。
徐兰花和她的妈妈上街购物了,祁冰莹和表弟无拘无束的在院子里玩耍。
客厅就剩下祁连雪和徐民意。
徐民意疑惑的望着祁连雪说:“引大济金那项工程批下来了。”
“这项工程终于批下来了。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徐民意感叹着。
“国家计划委员会已经批准了引大工程项目建议书,就等省建委和水利部批准引流工程的开工报告。”
“十五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徐民意激动地站起来。
过后他又沉思了半晌说:“连雪你是我女婿,我不得不说。”
“引大济金工程要跨两省,不同区域管理,还要穿过雪山隧道,穿越祁连山,隧道,涵洞,桥梁,渡槽遍地。”
“我不希望你为了政绩,虚张声势。”
“一名官员应该顺应时代,退后,叫逆历史潮流,必将被社会所淘汰。”
“靠前,那叫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什么预言,也没有什么先知,那只是权利的盲从,经验都是从反思中的得来。”
“我在有生之年,不希望看到有人戳你脊梁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也。”
“话不能说破,事情不能做绝,给下一任留有余地,你把后五年的都做了,下一任肯定颇有微词。”
“连雪你要好自为之。”
“爸,我市水量缺口一亿立方,100万亩农田只能灌溉40万亩,在干旱年份市政府不得不采取停工保农措施。”
“保障金城公司的工业用水,农民粮食减产上千万公斤,农村凋零疲惫。”
徐民意哈哈大笑说:“连雪,你在宦海沉浮几十年,以前还有我这个市委书记,你做错了,同僚也得斟酌斟酌。”
“你怎么现在是弱智,又不是农民选你当市长,你要在乎你同僚的感受。”
“出头的椽子先烂,沉重的麦穗垂下头,到你这个位置上,非人力可几,冥冥定数,上天已经安排好了,做事只要无愧于心就可以了。”
“爸,我知道了,可是····”
“连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是退休的人,今天是你老岳父的生日,高兴,说说孩子的事情。”
“事业做得再大,孩子教育不好也是一个失败者。”
“就说我那两个孩子,老二开天车起重机,还喝酒,缺乏起码的责任和担当,结果挂钩脱落伤着了人。”
“要不是我,还有看到你的面子,公司早就把他开除了,衣食无着,还得白发人养黑发人。”
“你大舅哥口口声声要做生意,我的孩子我知道,他就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一天在我耳边叨叨,要你给他一个项目。”
宦海如战场,自己是一堆烂泥,扶不上墙,只是小时候疏于管教,现在悔之晚矣。班也不好好上,老婆也离了。
唯有兰儿,有点安分,就这样好好过日子吧,人啊,应该知足。
徐民意谆谆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