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文自以为身份高贵,于是抱怨社会,觉得公司亏待了他,做事无罪恶感。
挂钩脱落伤人就是这种现象。
无悔改之心,感觉整个公司都欠了他,人人跟他过不去。
徐兰文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公司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喝了酒,属于酒后上岗,起重天车的挂钩脱落,金属掉进电解槽里,飞溅的电解液伤了人,按公司制度就是开除。
在公司里隐形的权利,除了当事人,没有人见过。
于是徐兰文扣发全年奖金,工资降两级。
也是看老书记面子,还有妹夫祁连雪隐形的权利。
当然徐兰文不觉得是这样,这就是博弈论中人性的荒唐,他只觉得公司管理太苛刻。
“姐,你给妹夫连雪说说,给我调换一个岗位,起重开天车我干不下去了。”徐兰文是满腹牢骚。
徐兰花笑笑,“哥,爸培养我们兄妹三人,没有文化初中毕业,也就是开天车的命,人啊要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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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连雪成为市长了,你才说这样的话。”
“我一年奖金公司给我全扣光了,工资还降了两级,我吃什么?喝啥什么?”
“把心用在工作上,把喝酒的毛病改改。”知子莫若父,徐民意也是,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去处。
可惜无能为力,年轻时为了事业,东奔西走,不教育孩子。
现在孩子已是废模子里的砖,烧的时候又火候不好,废砖弃置可惜。
可用起又不能大用,所以只能砌不承重的隔墙。
可一个爸爸不希望自己孩子平庸。
外公徐民意对祁冰莹疼爱有加,给冰莹盘子里夹了,一块祁冰莹最爱吃的鸡翅膀。
祁连雪做的大盘鸡有一股焦糊味,祁冰莹不爱吃,他又把鸡翅膀夹到祁连雪的盘子里。
徐兰花瞪了祁冰莹一眼,又不好发作。祁连雪摸摸祁冰莹的头,“我的冰莹就知道孝顺爸。”
“你看孩子无法无天了。”
祁冰莹有外公徐民意,爸爸祁连雪呵护,在徐兰花面前有恃无恐。
向她的妈妈努努嘴说:“不爱吃,就不爱吃。”
给小舅子徐兰文调换一个岗位,对金城市长祁连雪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但岳父徐民意不让换岗位,按起重天车按钮,儿子徐兰文好歹也是技术工人,以后有出路。
可儿子徐兰文最后的归宿,就是在金城公司当保安,看大门。
祁连雪看到徐兰文发牢骚,他想找一个共同的话题,对徐兰文说:“你们公司废水回收利用效果挺好,有几项技术在全国领先。”
“尤其是选矿工业废水回收技术,已上报市科技协会,要奖励。”
“奖励是小事,金城公司能节水,节水是大事啊。”
“奖励,多少钱?”
“大概五十万元吧,我也记不清了。”
“妹夫,我们公司还在乎这么一点小钱吗?你也太小看我们公司。”徐兰文是满腹牢骚。
“连雪,我经常在公司上班,没见过猪哼哼,也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也知道猪肉是什么味道。”
每个人都有长处,徐文兰侃侃而谈,“航空母舰在大海中航行,锅炉用的是海水,你信吗?”
“我们公司大型高炉冷却水,设备冷却器循环水,小型锅炉补给水都是软水。”
“工业废水回收再利用,软化水不能用。”
“热轧废水,选矿废水里含有矿物油酸性悬浮物,金属离子,什么污染物含量高,那些乱七八糟的名词,我记不住。”
“这些水就是处理了也不能用。”
“一号高炉循环系统冷却器堵塞了,高炉发热,我们公司还在检修。”
“冷却器报废了,铜管子全是水垢。”
“密密麻麻的铜管子又无法焊接,几十万的冷却器就废了。”
“真是一群败家子,几十万的冷却器就这样毁坏了。”徐民意从贫穷中过来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他骂儿子。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老书记徐民意没在企业干过。
而祁连雪大学毕业就分配在化工厂,在一线岗位上过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