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处长,引流工程勘探计划进度表,市长祁连雪也得有一份资料。”是县长何惠民的电话。
“工作紧啊,原先让你们准备十天半月的,适应一下高原气候,现在不行了,要抓紧时间勘探。”
原来人不适应环境,要得高原肺,脑水肿,心脏病。刚上山要的休息,适应环境。
“引流工程可能要立项,一旦立项,那就是金城市历史上最大的水利工程。”
“要在七月完成引流工程勘察复查工作,你要大胆管理。”
对于下属,只有执行,还有服从。
王玉霞沉醉在工作的兴奋中,有了工作她就不寂寞了,上班几个月后,再让老爸调动一下。
王玉霞走进的是囚笼,只不过她不觉得是囚笼,四面都是华丽的海绵,碰上也不觉得疼,也不会反弹。
没有大起大落的人生,没有重大的变故,把囚笼的海绵撕碎,不觉得是在囚笼。
等你看清是囚笼,已消磨了你的意志,
英国思想家洛克说:“权力不可私有,财产不可公有,否则,人类将进入灾难之门”。
一个好的单位,个人可以做任何事情,除非制度约束人。
领导不能做任何事情,除非制度许可他去做,变通制度,在白与黑之间游历,用人灰色的暗角。
我们必须唤醒用人才与庸人的关系,我们认识到,一旦没有用人机制,谁都可能自觉或不自觉的作弊——不管作为具体的的个人,还是一个国家,用人机制提醒越快越好,越早越好。
幸好,刘黎平身材有点单薄,他在江铃车上一个人搬不动仪器,“刘师傅”。
“你稍等,我把驾驶室的行李搬下去,然后帮你。”
刘世雨走过来。“你搬动什么,几天后就要勘探,仪器放在车上省力。”
李黎平尴尬的笑笑说:“精密仪器,没有防水雨布,仪器受潮,测量不准,也不好校正。
“你学问大啊。”刘世雨惭愧自己的无知,技术中存在无尽的奥秘。
也得学习了,他心里暗想,一个人不能吃老本。
刘世雨跳上车,“你那个大学毕业的?”
“中国地质大学。”李黎平腼腆的不好意思说,
“文凭就是资本。”
“你是。”
“大头兵一个”
“熬,当了四年兵,分配到西小河水库管理站。”
“岗位是泄洪闸板,一天也没有多少事情,就是钢绳上涂抹黄油。”
“水都自己不够用,还泄什么洪,闲职,混日子的岗位。”刘世雨自报家门。
“我虽是地质大学研究生,但眼高手低。”
“看你动手能力,也是不一般的人。”李黎平夸奖刘世雨。
“我有什么了不起。”刘世雨愕然。他不知道自己长处。
“你有,你有。怎么说呢,你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
有的人真的天生自带魅力,同理心,创造力,责任,勇气,自我控制力,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跟着人家走。
“你有才学,还是研究生。前途无量”“那像我,干死,累死也是一个泄洪闸板工。”
“现在的社会是文凭时代。”
“你高中毕业?”
刘世雨低下头,小声说:“高中还没有毕业”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夏润雨从管理站办公室出来,看到李黎平刘世雨在搬动勘探仪器。
司机只把方向盘,二耳不闻窗外事,只劁猫儿,不煽猪,这在水务局是惯例。
赵叔年纪大了,收拾自己的行李。
唯有王玉霞悠闲,李黎平投入鄙夷的眼神,“吃老本。靠山山倒,依墙墙塌,靠水水干,靠庙庙塌,靠神神闪。”
今天爸爸是组织部长,明天可能啥也不是,那时候谁理睬你。
“刘师傅,工具的报表列了吗?明天送到工程局,工具配齐还有个过程。”
刘世玉也没好气的说:“就我一个人,你说夏处长怎么办?”
原来当领导这么难,夏润雨和悦颜色说:“刘师傅可要抓紧把工具配齐”。
人生能有几回搏,王玉霞被工作的新鲜感吸引。
她只是不想干力气活,想着靠近冷龙岭雪山的圣洁,
“亲爱的,你看雪山皑皑。在我心中,你就是洁白,养育三十万金城人,给我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守护你的洁白,就像爱情一样,永恒不变。”
“你愿意成为我生命中最纯洁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