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世雨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连部无法联系到三人,连部认为211阵地失守。
将对211阵地进行炮火覆盖。
炮火覆盖211,巨大的火焰从炮口喷涌而出,瞬间点亮了整个211阵地。
沉默中的大炮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阵地如同耕牛犁过的地。
他用衣服盖在董军田的脸上,生命这么快消失,摸摸他的鼻孔,一丝凉意。
手指蜷缩在一起,脸上还有血丝,眼睛闭着。
“我的兄弟啊,你就这样走了。”
“别哭”。孙雨露捂住他的嘴。
在那山洞里,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不能抽烟,不能唱歌,不能说话,兄弟之间不能交流。
吃饭也得捂住嘴,慢慢咀嚼,不能出声音。
一旦暴露位置,狙击步枪会给你点名,到地狱报到。
刘世雨只能在心里默念数字,从1数到1万、十万。
有时候麻木了,就想到家乡的羊群,一只羊、两只羊……这么数。
草原有多少只羊。
衣服黏糊糊的长了白毛,他爬在溶洞里。
炮火停歇了,军工上山,把董军田抬下山去。
就这样一个兄弟就没了。
鞭炮声中,刘世雨又想起曾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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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坏了,那台仪器比一个婴儿还娇嫩。”夏润雨唤醒了他。
他怀里抱的不是冲锋枪,而是勘探仪器。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璠息。
祁连山的冰和水从山涧流向荒漠,给贫瘠荒凉的西河县注入生机。
冰川侵蚀的力量,大量的降雪,被紧紧的压缩,有一种蓝色反射出来。
冰川的尽头便产生了冰花,祁连山涵养河西大地。
冰沟隧洞引流工程勘探地点在祁连山冷龙岭雪山。
简易公路还没有修好,勘探车上不去。
引流工程上面又催的进。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西河县缺水,每一个村民都想多种一亩地,给贫瘠的家庭增加一点微薄的收入。
养家糊口是一个男人的脸面,民意不可违啊。
车队出发了。
“你看那。”王玉霞手指的方向,一群野牦牛正在大通河水边悠闲的吃草。
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黑色的牦牛点缀在清泉与黄沙土坡之间,一幅栩栩如生的草原画面。
“就是引的那条河,”南山手指着蜿蜒的大通河。
在冷龙岭雪山背面,冰川融水组成无数个泉眼,从山坡下的草墩下黑色砾石间涌出。
无数条小溪在凹凸起伏的草甸蜿蜒,在绿色的草原阳光下沐浴。
然后无数条小溪在远处汇合,虽为同源之水,却在冷龙岭雪山的背面流向大通河,而后流向黄河。
并没有流向西河县的石羊河。
冷龙岭雪山,渗出同源之水,滋养着高原人,也滋养的西河县。
蜿蜒的大通河,连绵的青山,星星点点的帐篷,成群的牛羊,雪白的羔羊,清澈的蓝天。
路不好走,冷龙岭雪山本身就没有路,绿色的草原变成了草甸
“太美了,冷龙岭我来了。”王玉霞大声叫喊。
“不要叫,当心得高山肺水肿。”
南山处长厉声呵斥王玉霞。
王玉霞不高兴,撅个嘴。
一个人无知不要紧,而最大的悲哀是自己无知,而不知道无知。
果不其然,王玉霞咳嗽起来。
冷龙岭雪山旁的草甸,看起来有一种毛呼呼、暖融融的柔软感。
草甸上面稀稀拉拉散布着黑色的牦牛,白色的绵羊。
如同被人随意点缀在画中的浮雕。
植物在高原寒冷顽强的生存,如同织女织地毯最后一道工序。
草原在雪山映衬下更显得温暖,山坡最下面接近沟谷底部两三米的地方,则因雨水冲蚀、垮塌而致表面植被破碎、滑落后裸露出山体,形成长短不等的深色条块。
在依稀可辨的几条垂直的山体流水线的连接下,恰似挂毯下部,穗絮状的缀饰。
三菱越野车不能在草甸上面开过去。
“绕过去。”
南山处长发出错误的指令。
一场灾难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