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拿起电话,“富海吗,听到请回答。”
电话是忙音,连长晓峰心急如焚,他要亲自上阵地,看陈富海是活着还是遭受意外。
陈富海坚守的阵地是否失守,人是死是活,还是被俘虏了,这可是大事。
师部,团部一个接一个电话打到连长晓峰指挥所,接访阵地的第一天,就丢失阵地。
连长晓峰要上军事法庭。
陈富海阵地的电话打不通,万一陈富海阵地失守,让对方占领。
黑天半夜三更的,又没有统一口令,派人查看陈富海阵地是有去无回,就算陈富海他们活着。
凌晨三点,视野不清楚,语言又不通,又没有口令,又可能遭到陈富海的误伤。
战场不怕牺牲,而是怕战友之间误伤,这样会打击士气。
陈富海坚守的阵地还在不在,是个未知数。
上报又情况不明,谎报军情,要严肃处理,上去查看就意味着送死,谁也犹豫了。
“连长,我去。”刘世雨主动请命。
到陈富海阵地意味着生死未卜,刘世雨带领两个兄弟,相距二十米,按照战斗队形一字散开。
他知道,如果陈富海阵地传出枪声,必定遭到对方重炮轰击,他也难逃一死。
到人家阵地上,被人家俘虏,所以想起这些,刘世雨是头皮发麻。
不到陈富海阵地二十米,刘世雨用家乡话喊“陈富海。”
没有人回答。
此时陈富海在猫儿洞,头皮发麻,身上一身冷汗,裤子湿漉漉,吓得尿档了,他因极度恐惧而失去控制,裤裆凉嗖嗖的尿液流出来了。“他妈的,就这么窝囊,一个大男人,不是被尿憋死,而是尿失禁,羞死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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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拧开手榴弹盖柄,拉出引火线。
打开冲锋枪扳机。
“拼了”。就要冲出猫儿洞。
人活着就这么窝囊,上阵地第一天就被对方挖了老鼠洞,就这样不清不白的死了。
太憋屈,他要冲出去,拼命。
刘世雨匍匐前进,前进也很危险,身边有压发地雷,触雷,挂雷……难道生命就定格在这里。
大概离陈富海阵地十米,刘世雨又叫一声:“陈富海。”
猫儿洞里居然有了声音,“刘世雨我们还活着。”
是陈富海的声音。
刘世雨欣喜如狂,加速了匍匐的身姿,这时不能露头,对方阵地狙击步枪的枪口对着刘世雨,还有陈富海的56式冲锋枪枪口也对着他。
原来陈富海遭到了敌人的偷袭,只不过偷袭没有得逞。
刘世雨可能遭到陈富海的误伤。
刘世雨又叫了一声:“富海,我是刘世雨。”
洞口激动地叫着刘世雨,刘世雨快速滚过去,一个侧翻滚到了洞口。
“富海。”
陈富海扒开了洞口的被子,才让刘世雨进去。
刘世雨爬进去,陈富海和两个战友就哭起来,原来他们阵地遭到了偷袭。
幸亏洞口被军用被子封死了,对方也害怕,洞内塞不进手榴弹。
不敢在陈富海他们阵地久留,陈富海也不敢出猫儿洞。
维持生命渺小的猫耳洞,在生与死之间,仅有一床被子之隔。
陈富海激动地哭起来,口里喃喃自语,“我们没有被连部抛弃,是世雨救了我们。”
刘世雨用步话机报告了陈富海阵地情况。
“连长,000阵地由我们坚守,他们还活着,报告完毕。”
“富海,我不走了,我今晚就睡在这里,陪你们三个。”
所以陈富海和刘世雨是生死之交。
战场是生死桥,生与死,悲与欢,软弱与坚强,残忍与温柔每天都在发生。
刘世雨和陈富海建立了友谊,一个人不是孤立的存在,都有自己的朋友,朋友之间有着信任,他们相互扶持。
当朋友有危难的时候,朋友不顾一切的去,世事艰难而个体孤独,人们寻求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