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豆大的冰雹落在冷龙岭雪山,如一层白色的帷幕。
然后化成水,在山沟里汇集成小溪,慢慢从缓坡流向远方的峡谷。
冰雹又变成鹅毛大雪,冷龙岭雪山白茫茫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落下来。
大雪落在黑色的牛毛帐篷上,帐篷绒毛上变成了小水滴,忽而又是一片雪贴在小水滴上。
雪化了,而小水滴越来越大,顺着牛毛帐篷滑落。
多亏这顶帐篷是牧民的老式牛毛帐篷,帐篷不渗水,水滴滑落到帐篷下面。变成小溪又流向帐篷缓坡下面。
有了主心骨刘世雨,牛毛帐篷里的人都望着他。
还好天气虽然有点冷,但帐篷有牛粪块和木柴,混合的野火,人们不觉得寒冷。
赵叔病情大大缓和,唯有夏润雨在野外勘探,雨水浸透了外衣,冻得瑟瑟发抖。
“黎平,走我们两人抬急救物资。”
李黎平和刘世雨走出去,掀开了遮雨布的一角,包扎的整齐的木头箱子,取出备用物资柜。
刘世雨打开柜子,取出了两件蓝色的羊羔皮棉大衣。
原来刘世雨从牧民家,买了两件蓝色羊羔皮棉大衣。
一件大衣给王玉霞,一件大衣作为公用。
管理处不给报销棉大衣,王玉霞嫌弃蓝色羊羔皮大衣累赘,不愿套500元钱,所以储存在备用物资柜子里。
李黎平于心不忍,买下了王玉霞不要的棉大衣。
王玉霞一阵惊喜,自己不要的棉大衣,此时出现了。
而夏润雨有点羞愧,不能报销的棉大衣,悍然出现在眼前,还能救她的命。
“赵叔,这件棉大衣你穿上。”
“给夏处长棉大衣。”王玉霞稍微挡了挡,夏润雨背过身去,脱掉了外衣,把蓝色羊羔皮棉大衣披在身上。
夏润雨身体顿时暖和了许多。
帐篷里有了温暖,刘世雨做事一丝不苟,人们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这时大家才感到肚子有点饿。
“这件棉大衣服多少钱。”
“五百元。”
刘世雨淡淡一笑说:“管理处棉大衣不给报销,玉霞又不要,我和李黎平一人一件羊羔皮大衣。”
“放在车里备用,其实在野外御寒用品必须有。”
”王玉霞急切的说:“那棉大衣,我买了,我买了。”
“我不想乘人之危,我的羊羔皮大衣涨价了,一千元,你买不买。”李黎平一脸的讽刺。
黎平,不要这么说,当初棉大衣就是贵,我们一个月工资才二百元,的确买不起。”
王玉霞羞愧的为自己辩解:“是啊,当初棉大衣就是贵了点,我一个月工资才一百八,在家待业一年,我又不好意思问爸爸要,所以就没有买。”
冷龙岭雪山的天气,就像猴子屁股,说变就变。
这时天空突然就晴空万里,一道彩虹出现在冷龙岭雪山南坡。
碧蓝的天空有一道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
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相映生辉,红的如火,黄的似金。
冷龙岭雪山上的彩虹线条分明,在雪山的映衬下,瑰丽而浪漫。
彩虹和冷龙岭主峰的雪交相呼应,冷龙岭雪山的冰川,发出蓝色的光芒,和山尖上的彩虹,搭建了一座天桥。
天空是锦缎,地下是皑皑白雪,山下是碧绿的草原。
一幅美丽的原野呈现在冷龙岭雪山上。蓝天、白云、雪山、彩虹。
王玉霞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太美了”。
“黎平快看,那是仙女桥,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斜影从黑色斑驳的云层飘逸出来,挂在冷龙雪山上。”
“蓝色的冰山点缀彩虹,恰似牡丹园盛开的朵朵蓝色牡丹,现实与梦幻交融,梦幻与现实碰撞。”
夏润雨也不得不承认冷龙岭雪山很美,但她是领导,肩负使命,不是旅游观光:“现在天气晴了,我们抓紧时间收拾东西下山回家。”
王玉霞刚走了一步,就听哎呀一声,她龇牙咧嘴蹲在地上,看来不是装的。
夏润雨搀扶着她,慢悠悠的走。
夏润雨关切的问:“赵叔,你怎么样?”
“就是胸闷,走路有点气喘。”
“小赵你先扶着赵叔上车。”
刘世雨,李黎平、夏润雨,三人拆解帐篷。
刘世雨解开帐篷绳子,幸亏是纯牛毛帐篷,雨滴没有渗进帐篷。
可是帐篷也很沉,夏润雨力气小,帐篷的一角又缺一个人。
刘世雨,李黎平松手的一瞬间,夏润雨还在用力,帐篷倒在夏润雨脚下,夏润雨也被帐篷拉倒了。
“夏处长没事吧。”刘世雨赶紧跑过来。
夏润雨赶紧站起来,“没什么事。”
她有点娇羞,那种呵护让她想起了她的哥哥夏润雪。
可惜哥哥已牺牲在西南的哀牢山。
她对刘世雨有一种莫名的好感,那份情愫说不上为什么。
只是蓝色羊羔皮大衣沾了灰色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