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其实已经告诉了顾韬晦结果,他们既然知道热哈子木,也知道热哈子木来京都是住在卫国公府,所以不可能脱得了干系。
顾韬晦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是最致命、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二十多年前顾家被诛杀,是因为他们是你们组织的眼线吗?”
这个时候,仲青感觉到沈家铭的灵魂,动摇得几乎要脱体而出,所以,无论他怎么回答,结果都昭然若揭了。
然后顾韬晦疲乏地说:“好吧,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有点累了。”
沈家铭知趣地结束了这次谈话,他最后说:“如果顾大人有什么情报需要出售,可以通过一个方式及时联络我们。就是信鸽,接下来我会送一只到顾府,你平时养着,需要找我们的话,写一张纸条,塞进小竹筒里,绑在信鸽的脚上,放飞它,它自会找到我们。”
分手后,顾韬晦迫不及待地去了云门故径,找到了玉珑夫人。
他着急要告诉夫人,瓦肆的人主动找到了他。
玉珑夫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来他们也急了。”
顾韬晦问:“你这里有些什么消息?”
玉珑夫人说:“我之前一直在查瓦肆为什么会被连根拔出的原因,结合所得资料分析,他们被逐出昭国,极大可能是介入了上一代东宫与皇上之间的斗争。那么,他们的站位一定是东宫,因为当年太子被控谋反,才失去了太子之位,最终被斩首。而当今皇上因此入驻东宫,两年后,太上皇去世,传位于他。当今皇上即位后,瓦肆从昭国完全消失。”
顾韬晦震惊之余,也有一种悬空多年的心落地的感觉,他一直对危险有着天生的敏感,但一直不知道来源于何处,现在知道了,就是伴君如伴虎。
他隐晦地问:“你是说,当年太子的死亡,是这位的手段?”他用手朝上指了指。
玉珑夫人点点头,说:“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年代久远,也很难复盘。但宫廷内斗,从来都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我更愿意朝前看,陛下即位之后,国泰民安,政务清明,在诸国之间也地位斐然。种种迹象显示,他都是一位明君,那么,何必去计较他得位正不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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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韬晦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顾韬晦才回过神来,又问:“你刚才说,他们等不及了,是有所指吗?”
玉珑夫人笑道:“的确是这样,我手上的情报显示,瓦肆似乎想介入东宫之争。不管是他们主动想介入,还是受人委托,总之,他们开始了行动。”
顾韬晦问:“现在介入,是觉得陛下马上要确定东宫人选了吗?”
玉珑夫人说:“我们这位皇上,不要看他成天迷恋炼丹,但对周遭局势洞若观火。像这次选秀,以及给五皇子抓周,都富含深意。”
顾韬晦点头,他若有所思:“那么,他让我跟裕王调查宫内的小动作,也是别有意图了?”
玉珑夫人说:“总之你要小心,皇上绝对不是不问世事的道爷,他的每一步棋都不是随便走的。我建议你不要跟瓦肆合作,不要介入到东宫之争当中。”
顾韬晦苦笑着说:“这恐怕由不得我了,瓦肆找到我,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我已经是局中人,合作则两利。但你的提醒是对的,我会比以前加倍小心。”
玉珑夫人突然说:“对了,懿贵人要生产了吧?”
顾韬晦笑道:“说起这事,懿贵人也算是有福之人,之前宫里那么多的争斗,她居然平平安安地躲过了,现在已进入待产阶段,可能就这几天了。”
回家途中,仲青忧心忡忡地表示:“这下玩大了,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皇帝,是不是只要犯错就是砍头的下场?”
顾韬晦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成长起来,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能有资格决一死战。我的背景,说不定早就被陛下知道了,连瓦肆都有所猜疑,更何况是陛下。他根本不需要证据,只是知道结果就行。”
仲青说:“那他不杀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
顾韬晦说:“也许吧,但现在逃也逃不掉了,不如正面对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