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夫人的讲述,顾韬晦和仲青对于瓦肆这个组织的忌惮之意更深了,同时也觉得自身的渺小,急于强大自身,这才是混乱世界中唯一可以依恃的力量。
当然,仲青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说玉珑夫人怎么会对瓦肆这么了解呢?难不成她也是瓦肆的人?”
顾韬晦思忖良久,才回答道:“我觉得不是,她手下专门有人给她刺探消息,我知道,她开云门故径目的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为她收集情报,同时售卖出去。像瓦肆这样的组织她不可能视而不见,肯定会花大力气去了解。只是,她能够挖掘出这么多的信息来,足见她情报网络的强大,不可小觑。”
仲青又问:“她为什么会对你青眼有加?免费给你提供这么多情报?”
顾韬晦还没有认真面对过这样的问题,一旦提出来,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是啊?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呢?”
顾韬晦梳理了跟玉珑夫人的结交过程,他说:“当年我还小,跟着师父去云门故径,第一次见到夫人,那时她就已经是夫人了,还很年轻。也许夫人只是一个称呼,并非说她真的嫁过人。师父跟她关系很好,我第一次陪着师父去,玉珑夫人就对我另眼相看。我记得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他就是你的衣钵传人?你眼光不错。’从此我就对夫人产生了一种亲近感。经常过去,有点钱就会花在那里。现在想来,为什么会这样?也挺奇怪的。她究竟看上了我哪点?”
仲青试探着问:“是因为你御膳官的身份?”
顾韬晦摇头说:“不止吧,我师父也是御膳官,但她对我师父和对我是不一样的,这个我能感觉得到。之前我可能还会觉得有一见钟情的说法,但现在,我不会这么天真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仲青却说:“但你也要客观地看,夫人帮助到你的地方很多,而且不计回报,我想一个怀抱恶意的人不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不暴露。”
顾韬晦点点头:“我失态了,的确,她对我的好,远远超过了她的算计,也许未来会知道吧。算了,我们先练功,我现在非常迫切地想要炼到第四层。”
付鹏上次得了柳先煦的帮助,打开了扶风道长的心扉,这个情一定要还。他把从雅川特地带过来的诸多土特产拿上,再加上自己去山里新打的一头竹熊,一股脑儿搬到了端木岫的府上。
柳先煦笑着道谢:“你还真实诚,几乎把雅川搬到京都来了。”
付鹏不苟言笑,但已经褪去了以前的拘束感,自如了很多,他说:“上次蒙先生推荐,顺利见到了扶风道长,办成了一些事,这些身外之物,再多也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还望先生不要推拒,否则我更加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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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煦说:“这也是你的缘分,我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道长给我的信上也提到了这点,不敢居功。”
付鹏又说:“顾大哥也叫我一定要过来感谢你。我不太会办事,也不知你的喜好,所以乱七八糟拿了些东西,好在物离乡贵,你离开雅川这么多年,用用这些东西,可能也是个念想。”
柳先煦说:“是的,你有心了。我听道长说你这次去雅川主要是调查当年陈家一案的真相?”
付鹏说:“是的,主要不是办这件事,这事是我无意中撞见了,又跟我在办的事多少有些牵连,所以好奇心驱使,才请先生帮我出面搭桥的。”
柳先煦问:“不知方不方便告你这次是去办什么事?”
付鹏说:“此事还要从顾大哥最早去雅川说起。他去雅川,听说了陈、柳、任三家的起伏沉落,对这段公案尤其感兴趣。再加上因在皇宫做事,接触到的忌讳比较多,生怕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也是出于自保,才想了解得更多一些。再加上我上次去柳家庄,帮先生取回了一样物件,知晓当年发生的一些故事,于是顾大哥兴趣更浓。希望我能够去把柳家老爷当年离奇去世这件事了解清楚,结果反而拉扯出陈家的事情来。而且,我无意中从柳老伯处得知,柳先生当年是知道陈家出事真相的,所以也想让先生告诉我柳老爷病逝是否跟陈家一案相关?”
柳先煦简单地回绝了:“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也没有心情再去提它,就让它慢慢消散吧,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