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你就当帮我寻一些布条来好不好,我需要它。”
阿紫看看晏惜寒,再次转身跑开了,她信晏惜寒。
阿紫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
高耸的围墙,弯月斜洒下淡薄而冷白的光,遥映在惨白而斑驳的浅灰色墙面上,墙下有道幼小的身影在疾跑,髟髟的长发飘逸,像银狐的尾。
偌大的宅院看不见人,只有那个瘦小女孩,披着一头银光,踏踏地跑来跑去,颇像如入无人之境的一只觅食松鼠。
晏惜寒看见她进到好几个屋子里,几乎进到哪间屋子都不空手,终于怀里抱了一大包破布跑了回来。
“阿紫,放这吧。”晏惜寒跺跺脚,“我替他们谢谢你。”
阿紫嘴角撇了撇,那个意思晏惜寒懂,是“不稀罕”,但她没说,而是顺从地把破布扔在他脚下,用手背扑落扑落衣襟上沾的灰尘。
然后,拣起一个干净床单,抖落一下,夹在腋下,往小夫人尸体那走去。
晏惜寒不吭一声地蹲下,一边扭头看着阿紫,一边开始拣起破布撕成巴掌宽的布条。
有纤尘飘起,在微光里飘荡,晏惜寒咳嗽了几声。
阿紫把那床单铺在迪丽妲身上了,返了回来。
她心很细,还算善良,这是她给晏惜寒的第一印象。
“这就是绷带?”
阿紫细细眼眸眨巴眨巴,闪着怀疑的光。
“阿紫,没有纱布,这可不就是绷带,要不然用什么包扎伤口呢?”
晏惜寒抬起头,也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给了女仆一个温柔的笑意。
“我撕成的布条,麻烦你给你们的人送过去。”
阿紫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扭头望向羽毛人方向,她看见他们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一边忙活,一边口中哼哼唧唧的,她有了几秒钟的迟疑,但最后她收回目光,冲着晏惜寒还是肯定地点点头。
“晏先生,我帮了你,那你是不是得帮我?”
阿紫纤细的双手依旧扶着门框,闪动着聪慧的眼神,很专注地看晏惜寒把那些破布烂衣裳撕成了一小堆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