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痴的心脏在胸腔中猛烈地撞击着,他感到一种已经无数次体验的恐惧,这种恐惧是无法成为习惯被缓解的,每一次遭遇都是在反复折磨着他的内心。
那道惊雷仿佛将整个古宅的伪装撕碎,露出了它真实荒凉的面目。
他快速环顾四周,那些原本坐满“人”的观众席,在电光之中只剩下空荡荡的桌椅,每一张都十分凄厉苍白。
白夕依旧保持着她那平静的姿态,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而舞台中央的枯瘦男性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尽管女鬼的尸体也已经消失不见,但他的身上却依旧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痕迹,每一道伤口都在提醒林痴刚才激烈的角斗并不是幻觉。
男人重新挺立起来的身躯透露出一种胜利者独有的骄傲,同时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他似乎是在看着白夕,高举的双臂在电光消散的同时缓慢落下,那氤氲在空气中的亮光重新成为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四周消失的那些躁动不安的黑影再次浮现。
周围一时间又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林痴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已经偏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让他心底有些发毛。
忽然男人掌心朝下,单举苍白瘦削的手腕,五跟纸条一样软趴趴的手指抬到与他视线齐平的位置,与此同时,林痴背后的背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翻动他的包。
他很想回头看,却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在哪里,便只能惊恐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杨晨新,求助般地问道“杨晨新……我后面是什么鬼东西?”
杨晨新一直都在关注着周围的动静,此时也刚好看到林痴的背后,随即慢慢皱起了眉头。
“别吓我啊……我受不了了……”林痴有些崩溃地恳求道。
“是张面具……?”杨晨新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它自己从里包里飘了出来。”
“面具……?是长着两只弯角的脸谱?”
“嗯。”
“完了完了……我真是疯了非要把它装包里带出来……”林痴哀怨地自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