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始于人王。”镇长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是风中即将熄灭的蜡烛,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沉重的意义。
他缓缓说道:“三百多年前,人王陨落,那时皇妃不顾后果,为了复活他,祭祀了无数孩子的鲜血,打开了灵界的大门。那口井……是诅咒的源头。我们村子里本来鲜少会出现畸形儿的,可是打开了那口井后,我们镇上出现了不少畸形儿,比例实在太大了,大到我们无法承受,根本无法完成一个种族的延续。”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迫于无奈的人只能出逃,逃到外界。可皇妃不允,她不愿意我们石朝的的血脉外流......”
“后来皇妃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抛下这所有的烂摊子给我们独自承受,带着一批尚且身形完好的村民走了,去继续寻找复活人王的方法。”
“再后来,再后来书里对皇妃的记载就断了,再也没有与镇子联系过。”
“有人说我们石朝会巫术,有着上古时代巫医的传承,可时至今日早已断绝。我们就这样苟且的活着,被这场绵延百年的诅咒折磨的苦不堪言。”
“直到请来了一个毛姓道长来镇压诅咒,道长名叫毛小方,当真有几分真才实学。他看到我们是石朝遗民十分惊异,不过还是告诉我们这一切的源头都在祠堂的井中,并且拆了一块护镇石碑来镇压那井口。”
“并严令禁止我们再次用婴儿祭祀。”
“我们这些镇上的人,早已被这诅咒折磨得不像人样。活着,或许是种折磨,活下去,只是为了等一个解脱的时刻。”
“一听这话自然照做,死马当作活马医。可没想到日子久了,真的慢慢的畸形儿出现少了不少。”
“那时候的镇长发布了一条命令,但凡再遇到畸形儿,杀无赦。从源头开始杜绝,我们再也不愿意过过去那种地狱般的日子了。”
小主,
镇长的眼眶干涩,眼泪早已流尽,却仿佛在回忆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那时我们以为,只要守住井口,不让恶鬼蔓延,就能活下去。可我们错了,诅咒深入骨髓,灵魂早已无法摆脱。”
“守住恶鬼,却没有守住人心。”
“百年前,我们镇子中出现了一个恶女石红菱,她狐媚妖态,她勾引镇中一些年轻成年男子与她行那苟且之事,甚至她的父母还包庇她。后来我才发现,此人竟然是先天畸儿。”
“她父母为保她性命,隐瞒了她畸形的真相,甚至砍掉她的畸形脚来掩盖她的真实模样。”镇长的声音愈发低沉,像是在倾诉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但她的心早已被这诅咒侵蚀,逐渐变得扭曲不堪。”
“按照我们石镇的律法,这等恶女早该处死,我恨啊,都是她,不都是我,我一时心慈手软竟然放过了她。要是当时直接处死或许什么事情也就都没了。”
“我看她可怜又有少许痴痴傻傻,就容她活在镇子最边缘不许与任何男子接触。”
他颤抖着继续说道:“可没想到,石红菱的痴傻竟然是装出来的,她开始利用她的魅力,勾引镇中的男人,甚至通过采补他们的精血来维持自己的年轻与力量。镇子里年轻力壮的男人逐渐枯萎,变得病弱不堪。而那些曾与她接触过的男人,无一例外都逐渐畸变,灵魂被她吞噬,身体也在她的诅咒下崩坏。”
镇长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当时的镇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不敢再生育,生怕再次诞下畸形儿。镇上的人只剩下绝望,而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陆川眉头紧锁,内心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分明看到石红菱被悬挂在牌坊上诅咒着镇子,可这......似乎有些出入。
“她死后,竟然成了鬼。”镇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低沉。“她不甘心死去,化作恶鬼,继续折磨着这座镇子。我们曾尝试过驱赶她,但她总能躲起来,白天从来见不到她,只有夜晚出来采补男人的精华。”
“果然,从那以后畸形儿又多了起来。”
“镇上的人,一代接一代,活成了半人半鬼的样子,苟延残喘,盼着有一天能有解脱。”
“今天才得以解脱,恩公不知尊姓大名,小可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投胎当牛做马,为您结草衔环。”老镇长已经虚弱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刮到,可他却依旧说着。
“咳咳咳。”
黑雾从他的身上不断溢散而出,整个人也在迅速的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