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我破圣路,该死。”他轻声呢喃,眼神中带着一种不甘与决绝。
陆川顺着视线看去,那根本无法造成一点伤害的毛皮,此刻竟然凹下去一个坑洞,竟然缺了一个小口。
这毛忘尘竟然真的对这毛皮造成了一丝伤害,虽然这伤害看上去微不足道。
毛皮上的黑毛通通湮灭,再没有一丝残余,那浓郁的鬼气被一扫而空,只是那坚韧根本寻常手段无法破开。
毛忘尘抬头看向封印住井口的石碑,四周的鬼气又有一丝卷土重来的迹象,心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这封印从外部打开容易,从内部打开却是艰难无比。
毛忘尘站立片刻,喘着粗气,身上的气息已不如刚才那般凛冽。他低头看了看那不知何时已经化为飞灰的纸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就是代价。体内紊乱的经脉,他的破圣路被打断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最后的灵气灌注于长剑之上,剑光的光辉愈发刺眼。毛忘尘并没有犹豫,双手紧握剑柄,猛然挥斩而下目标井口上方那块巨大的石碑!
“给我开!”
剑光如同奔雷,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狠狠斩在石碑之上。巨大的石碑发出不堪重负的沉闷声响,一条裂缝从中间迅速蔓延开来,仿佛要将整个石碑一分为二。
“现在鬼气全失,看是你恢复的快,还是我恢复的快。又或是,有后人将你彻底拔除。”
毛忘尘低声说着,体内灵气彻底枯竭,跟毛皮一样,他此刻也已然是强弩之末。索性就盘坐了起来,就地调息恢复。
这一调息便是日落,而期间那石林也曾来过井口两三次,不停的扒开一条缝往下看,可又是马上又合拢。
毕竟他也有些后怕,方才那恐怖的战斗声,他也生怕对方真的就这样出来了,然后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自己事小,那自己祖辈的荣光全都要毁了。
他亲眼目睹了那一道血红色的剑光将石碑一分为二,心中忐忑,虽说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从井中上来过,但是他却根本放不下心来,总是觉得那毛家来的道士会做出点出乎他意料的举动。
“该死的,你就不能乖乖的死在下面吗?”石林手心出汗,手中捏着一把小匕首,身体不停的颤抖,双目不时的盯着井口,生怕会有人再从里面冒出来。
不过虽然那井口的石碑虽然被破坏,却迟迟没有人上来,甚至井下的动静都彻底消失,这才让他的心中好受一些。
不过他还是一直捏着小匕首守到后半夜,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川站在井口,目睹了这一切,心中逐渐明朗。正是毛忘尘的这一剑,削弱了井底的力量,才让后来的自己能够凭借黑刃的吞噬之力进入井中,与邪物正面对抗。那条几乎将镇魔石碑斩成两半的巨大的裂缝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呼。还真要谢谢你呢。”陆川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