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兴奋地打了响指:“你这不是知道吗?”
“来。”许若谷很无语地一把搂住许灼的肩头朝外走,说道:“你知不知道,两年前我第一次来后干得事是什么?”
“不知道。”
“就是没日没夜推这个碓磨。”
“哦……”
“我当时都快崩溃了。”
“是累的吗?”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知青都吃不了苦?”
“别人我不知道……”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是?”
“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细皮嫩肉的,比城市里大姑娘还大姑娘,看着就跟古代皇宫里养尊处优、金枝玉叶的公主似的……”
“你说的话让我很开心,但你认为的事实我很不喜欢。”
“那你说,大哥,我听你说。”
“小许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崩溃?”
“因为你心理脆弱。”
“我心理的确脆弱,你要知道你刚才看的那台碓磨,目前最后一个使用者是谁,就应该明白了。”
“你不就想说是你嘛,我们乡下都用多少年了……”
“这台碓磨,我用了半年,每天腰酸背疼,起早贪黑,手脚起泡好了长成茧子,茧子掉了又长,跟叠罗汉似的,半年后,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啥?”
“就这个,你看——”
说话间,许若谷搂着许灼,来到了大队里一户小院子跟前。
这其实不是一户人家,而是大队里日常生产处。
这里过年的时候,会变成作坊,用来蒸年糕。
家家户户会背着糯米过来排队。
平日里,这地方轰鸣不止,因为这年头大家都种水稻,家里稻子装尿素袋里,堆在家里头成小山似的,要吃米就过来用机器打米。
本地土话称之为“回米”。
因为进入机器的稻谷,一遍出来后米还带着糠。
要经过来回两三遍才能干净。
回米不用钱,粗糠,细糠,米糠,都归队里,上交粮食站。
当然,也可以花钱从这里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