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延法师兄当初跟什么人有联系,又在暗中谋划什么,都是他自己一手操办的,我们属实不知啊!还请高抬贵手!”
尽管心知希望渺茫,但老和尚为了自己的徒子徒孙们,终于低下了高昂的头,苦笑求饶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把罪责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我该说你是愚蠢好呢,还是太天真了。”陆炳脚下微微加力,老和尚胸骨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七窍流血,眼瞅着就要气绝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位大师既然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的。”
“什么人!”
陆炳像感知到了恐怖的对手,猛地往后一退,松开了踩在老和尚身上的脚,做出了戒备的姿势,其他锦衣卫也是一阵慌乱。
“善哉,贫僧昆泽思巴,见过锦衣卫陆掌印。”一个方向上,所有树木突然同时弯折,像是在夹道欢迎某个人,随后,两个身影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是你!”陆炳脸色难看道。
因为走出来的两个人里,一马当先的,正是他路上没有放在眼中的那个樵夫,在他身后,则跟着被派去看守他的锦衣卫,但现在那名锦衣卫却像已经皈依了一样,满脸虔诚地跟在昆泽思巴身后,毕恭毕敬。
昆泽思巴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虽然也是光头,但却年轻得过分。
“唐忠,你干什么,被这秃驴迷惑了吗?”
有锦衣卫冲着昆泽思巴身后的同僚怒吼,试图唤醒他。
但唐忠的神智看起来却很清醒,露出一脸狂热之色道,“我很清醒,只有皈依了昆泽思巴上师活佛,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正道啊,我为以前的恶行深深忏悔。”
昆泽思巴伸手抚摸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长的锦衣卫头顶,微笑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诡异的一幕,没有多少神圣的感觉,反而看得人脊背发凉。
“妖僧休得装神弄鬼,吃俺一刀!”
一名百户怒不可遏,应该是唐忠的直属上级,挥起还在滴血的绣春刀,纵身一跃,立劈昆泽思巴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