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翻出另一张绢布:“孝阳亭候诵妻病殒,越二年聘继妻中山简王五世裔汉昌刘氏硕,初平四年薄疫,诵年卅二与子尽没妻女无踪。”
族谱上记载的清楚,刘僧只有一子一女,中山简王一脉子嗣很少,也没有过继出去的记录,那就是说。。。。。。
皇帝眉头紧皱,沉吟半响:“冒领宗室?”
刘艾摇头否定:“不可能,赵司徒,赵尚书还有汶阳侯不会编造这种事,其家中山还有宗族,编造完全没理由更没有好处。”
刘艾走进一步:“简王世系人丁单薄,嫡脉只余两支。”
第一任中山王是刘秀小儿子刘焉,现在为止王位传了四代,现任中山王刘稚一大把年纪,一家子男女老少总共才七八口人,嫡脉中亲属只有低一辈的刘珪兄妹,人少自然每一个都认真记录,要冒充也不会找后代这样少的一家。
皇帝来回踱步嘴中不住念叨阿硕威硕,刘艾上前低声说道:“碧眸做不得假,身形连同那泪痣也都对的上,兴许有难言之隐,当初薄城难民只要抓住当场击杀,为保命或有可能改称籍贯。”
其他都好作假,蓝眼睛怎么作假?不用在琢磨了,就是薄城那位侯爵夫人,皇帝越想越气狠狠拍打几案:“赵温父子做的好大事!”
“应当不至于,呃陛下,兴许都是误会,不如掌控在侧他日处理起来也有主动。”刘艾知道皇帝为什么发怒,赵温父子好色不假,但不会拿朝廷官位讨好女人,自从汉灵皇帝取缔女尚书以来女官就成了忌讳,赵温位列三公做不出来这种糊涂事。
皇帝仔细品了品大宗正的话,点头指着宗谱试探着说道:“不能消吗?”
刘艾看着皇帝表情坚定的摇摇头:“这是拓本,宗正寺存档蚀刻在铜版上,长安还有兴平二年之前的石板原档。”
皇帝理解刘艾的意思,他也明白宗谱改不了也无法让人凭空消失,就是忍不住想问。纪录宗室的族谱称作“谱牒”,分铁牒与石牒两种,拓本只是方便查阅改它没用,铜板要改也不是不行,然而上面防伪记号他和刘艾都不了解,毕竟刘艾只是管理宗正寺而已,宗正寺有很多长辈在,那里的秘密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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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刘艾不是宗正了,交接时需要经过校验以免有漏误或篡改,到时可不光是宗正寺的人,太常寺和尚书台的儒生也在场,那些大儒一辈子就研究这些文档卷宗,保不齐有了解防伪记号标记之类的,到时发现有改动怎么办?
再说长安还有密档存在,那些儒生执拗劲儿犯了,没准儿不管不顾真去照着对比就看出来不同了,到时候信哪个?调查起来一旦说不清楚,那么皇室威信必然受到质疑,这个后果是不能承受的。
“这帮蠢货真是靠不住,朕已经明旨天下了,这可如何是好。”见皇帝罕见失态刘艾及时补充道:“其实也不用改,短期来说查宗谱的人不问朝事,管朝事的人没精力查宗谱。”
皇帝面色苦闷,不能总将刘琰关在馆驿,没个说法时间久了也藏不住,想了许久理不出头绪:“当如何控制?”
“是否为冀州千人姑且不论,当务之急不可与外人相见,臣意授给事守在值房,待赵司徒回朝再交由其妥善处置。”刘艾瞧着皇帝面色逐渐愤怒,似乎马上就要爆发:“内外隔绝方可避免节外生枝,太医吉平是忠臣。”
曹操重在稳定朝局,对中宫和宦官染指不深,又有太医院帮衬做起事来确实方便,皇帝盯着刘艾半晌意有他指:“这样做合适吗?”
刘艾迎着皇帝期盼的眼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为臣者当分君之忧,全其贞良死节之意,即便有闲追溯,人不在了也是枉然。”
说完刘艾苦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多事之秋就算女官当朝怕也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