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就不该来。”
“可说是呢。”朱铄说完立刻改口:“兴许原氏真是谋逆,人证物证俱全,这么多部门经手不会有岔子。”
刘琰摇头苦笑,呻吟一声转过身,许昌刺杀过后几个大佬都分析完了,刺杀的标就是刘琰,大佬不比什么司空贼曹权威?现在说成刺杀某执政,只能糊弄老百姓,反正是引导舆论,逻辑上说的通就够了。
朱铄一脸苦涩缓缓退了出去,没多一会儿又跑回来:“大长秋请您过去一趟。”
“我病了。”
“重要会议,病了也得去。”张则不请自入,躬身站在门口语气冰冷,看他脸色显然不是和谁商量。
原氏勾连仲家算是迁都以来的第一等大案,抓捕审讯定罪这些程序流程走完,洛阳地方上必须要做结案陈情。
梁绍明面上没有参与案情,选在大长秋府衙正好可以避嫌,河南尹夏侯惇,洛阳令司马朗都先一步来到在大长秋属衙,等着刘琰作案情总结,商议处置事宜。
司徒幕府作为当事一方不能缺席,许昌赵温得到消息后与儿子复盘一番猜出八九,索性就指定刘琰作为代表,张则讲的没错,刘琰作为赵温属官病了也得来。
人都到了梁绍做起开场白,喋喋不休讲了半天:案情复杂涉及面广,罪犯成分复杂,对社稷危害极大,严重影响团结稳定,百姓要求严惩的呼声很高,等等一些官场套话。
夏侯惇咳嗦一声打断:“治下还有屯田事宜,不能久待某就简短节说,我的意思赃款证物等等当立即运送许昌。”
梁绍明显不同意现在就把赃款赃物送去许昌:“资产点验虽已完毕,可罪犯还未典刑,家属没有全部售卖完毕,现在送出去,就怕出了岔头再想查找就不容易了。”
“典刑要等到秋后,难道要跟着赋税一起送去?这不是平白增加工作量吗?”夏侯惇讲的有道理,趁现在工作不忙,送过去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重复工作量。
“在公言公,为了社稷国家再苦再累也是应该。”梁绍坚决不肯现在就送过去。
见夏侯惇逐渐不耐烦,司马朗拱手解围:“不是不想送,得统计完算明白账,不然总有人讲这说那不值得。”
夏侯惇终究还是卖了司马朗面子,语气稍微缓和:“我没时间纠缠,你们这边做了大事,颍川那边也催促的紧,国家是大个人是小,怎么总斤斤计较?”
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住,颍川自然眼馋,荀彧亲自写了密信催促夏侯惇,赶紧派兵下去屯田好彻底搜刮一番,晚了怕中小富户得到消息,藏的藏躲的躲收入打折。
“不是我们要计较,典农也是这个意思。”司马朗小声开口。
“还有荥阳郑家。”梁绍朝外一指:“种家也出了力,不能过河拆桥吧。”
典农就是典农中郎将任峻,曹操的亲妹夫,这次代表曹操本人带屯田兵来到洛阳。荥阳郑氏更了不得,家传《春秋》,《尚书》,《费氏易》,《庆氏礼》等,算得上是当世名门。
郑浑现任司空比曹,专管人口财产,实际上是曹操产业的代理人,任峻代表曹操郑浑是曹家账房,两个人来做什么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