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寻思着:“我在思考……你以前既然天天跑出去爬树,那肯定是经常被太阳晒。为什么你的皮肤还这么白呢?”

小萝莉就轻轻瞥他一眼,然后随口说:“因为我只有冬天的时候才会去爬树。”

“……真的?”

狐白鄙视他:“假的。”

看吧。连这种鬼话都信,竟然还同她争辩说他不愚蠢。

杨清:“……”

小萝莉见兄长不说话,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又对杨清说:“真实原因是我们那时候没这么热。而且我也不是经常爬树的。”

那是她年轻时候犯下的糊涂事,到如今她早就不爬树了——这句话她当时就对这厮说过,到现在他还记不得。

狐白越想越气,然后就突然踩他一脚。

啊!

杨清一愣:“你踩我做什么?”

狐白就瞪他:“谁让你把我形容的跟你猴子一样的?”

杨清:“……”

顿了一下女孩子又低低头看向自己。她揪着自己的皮说:“而且我的皮肤也不是那么白。你真正要是见过另一个女孩子,才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喟叹——何谓肌肤胜雪。”

“哪个女孩子?”杨清下意识开口询问,“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不……”小萝莉就摇头,“是一位老朋友。”

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朋友。

因为阿白也只站在零落成泥的路边远远地望见过那乘着轺车衣着贵气的女孩子一面——那女孩被前呼后拥着,身后前后皆是护卫。在车轮经过的地方,长安街头的百姓匍匐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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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年少的渭阳君董白。

既是渭阳君。

也是贵人。

是这位县君的大父下令烧了雒阳。阿白纵然在心底知道董卓的恶劣暴行不该迁怒一个与她同龄的小女孩,但她当时毕竟也才只有十三十四岁,又怎么可能那样宽容地包容一切呢?

她与董白既隔着一层仇恨,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而那位县君贵气从容地坐在轺车里,大概也不屑于与她成为朋友。

但在时隔两千年之后,她站在孤独无依的现代社会,偶尔回想起那些过往的人和事。都十分值得怀念。

尤其董白已经身死。原本就不足以支撑两个阿白一辈子死生对立的那一点仇恨也彻底消失。因此当她在现代再回忆起那个女孩的时候,心里也只剩叹惋和唏嘘。

那女孩不过十四岁。她死在长安——她死时也不过及笄之年。狐白如何会意识到,那位头上玳瑁光,衣着皆绫罗绮缎,看着便不似凡尘中人的会死在她最美好的及笄年呢?

阿白的老朋友……

“是蔡琰?”杨清寻思了一下,他就开口询问。其实他最近已经不太敢提蔡文姬了。再提起来他有点怕阿白吃醋。

“不是。”狐白摇头叹息了一下,然后说:“是渭阳君董白——她生的明媚。你如果见了她,才会感叹那才是真正的仙子。”

“……”

no!

杨清忍着不敢吭声。他不敢感叹,他怕一感叹了女孩子又要稀里糊涂的问他有关于修罗场的问题。

毕竟这是个醋坛子。

但话说回来。如果提起董白的话他其实也认识一点点。他以前玩三国杀的时候玩过。

那是董卓的孙女。

不过杨清觉得阿白跟董卓的家人会成为朋友这事稍微有点奇怪。

想了想,他就开口问:“董白是董卓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