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中国人。”杨清听完就忍不住感叹。

阿白有点奇怪。她转头疑惑不解地看向他:“这跟是不是中国人有什么区别?”

“因为都怕肚子着凉啊!”只有中国人才会倔强地护住自己的肚脐眼。不管天气再热。

“……”

听不懂。

女孩子思考了一会就想把杨清赶走了:“天色已晚,你该走了。”

她扒拉着——他既然心情很好,那就快点把他赶走吧。

真讨厌!

一天天的就喜欢骗她。

今天已经够羞耻了。

奇耻大辱!

关键是她还不能扑他身上去把他揍一顿,因为杨清会长吁短叹——克制呀阿白。她已经能想象出他的语气了……

呸!

这个坏人……

明明就是要求她克制,然后他为所欲为。女孩子越想越生气,干脆拿枕头打了他一下。

“我不走。”杨清说。

“?”阿白的头顶上就冒出来一个问号。她很震惊:“这么晚了你不走你还想干什么?”

难不成想留在这过夜吗?

不是不是!杨清反应过来,又连忙说:“我的意思是咱们再聊聊天吧。还这么早,难道你现在就已经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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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那你聊吧。”女孩子说。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有一个问题杨清想问很久了。

但是问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合时宜。斟酌了一下,他就开口再次朝阿白确认了一遍:“我问什么都可以吗?”

“……”女孩子的眼皮就忽的跳了跳。按理说是问什么都可以的。但他既然问了这话出来,她就忽的有点心慌了。

……这货总不会问什么变态的问题吧?

抬眼警惕地看向他。

她开口:“你先问。”然后她视情况看要不要扑到他身上把他揍一顿。

就是……

杨清瞧着女孩子的脸色,一边观察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主要想问问你阿母……”

哦。

“她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但我对此毫无印象,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这还是我阿父对我说起的。”

“……?”

啊?

杨清震惊地张了张口,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应该安慰她——但是怎么安慰?

“没事啊。”反倒是阿白看见杨清的脸色,倏地又笑了出来:“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难过了。我阿父当初也是这样安慰我的。他说逝者已逝,活下来的人才更该兀自珍重。”

“而且、”女孩子顿了一下,没继续往下说。

“而且什么?”杨清追问。

“……”女孩子就看他,再然后轻声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杨清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是嘲笑。

而且——

如果他有足够多的知识,就会知道她的小字也是在纪念一个人。

一个模糊的爱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只活在阿父的心中。未曾给给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她离去时女孩还不到记事年龄,因此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有关阿母的印象。

甚至连一个模糊的影子都没有。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然后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和你阿父相依为命?”

“还有我大母啊!”

不过大母最终也离她而去了。她死于一场很恐怖的疾病,最终是没能撑过那个冬天。

可能命运如此。

命运注定让她经历生离死别,使她孤苦无依。

想了想,阿白又很恐惧地看向他。她心有余悸地说:“所以你一定要爱惜自己,可不能得和我大母一样的病!你得好好活着!”

……莫名其妙有点立flag的意味。

杨清眼皮一跳,然后再开口:“我不会的。而且现代的医学很发达……”

阿白:“但是那个病真的很恐怖!”

杨清:“所以……是什么病呢?”

阿白:“是风寒啊!”

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