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粥吃完，也没管杨清还在房间里，女孩子就径直扯了被子闭目休息了。

刚才的水被她喝的差不多了，杨清想了想，就把这里床头收拾一下，再去给她倒杯水来。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洗衣机洗的床单被套还需要晾，被褥也需要再重新铺，总而言之，家里的活还挺多的。杨清虽然也还有点头晕，但洗过澡之后就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原先那点的不适也彻底消失。

暮色渐浓。

黑夜悄悄地沉下来。到了下午，杨清从街上买了些水果回来，见女孩子房门紧闭又不敢进去打扰她，只偶尔地开门进去把手背放在她额头上试试温度。

……还好。

……看着像是体温降了下去。

到了晚上，晚餐是铁锅炖大鹅。当然是点的外卖。虽然今天是没时间去买大鹅了，甚至买大鹅的时间也被她规定好了是下个月的一号——但美食这种东西，只要想吃，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傍晚七点。

“……阿白。”杨清很小声地叫她，叫人的同时又轻微晃动她的胳膊。就这样连续叫了好几声，女孩子醒了。

“你得吃点东西。”杨清指了指他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大碗肉。

“吃完再睡。”他说。

阿白：“……”

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女孩子坐在床上静静地缓了一会，接着她就掀开被子慢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了：“我还是起来吃吧。”

……有好吃的肉。在床上吃总感觉这是对肉的一种亵渎。

杨清见状一愣，然后赶紧在她的衣柜里给她翻了一件棉袄出来。

“那你多穿一点，别冻着了。”

“嗯……”女孩子说着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开口：“我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

但愿吧……

刚才杨清在偷偷摸她额头的时候也有这种想法，但是并不可以掉以轻心：“等一会吃完饭后你还是得再喝点药。”

“嗯。”说话间两人就已经从房间里走到了客厅，杨清端着肉，一人再分一碗白米饭。他夹块肉给她，再一脸期待地问道：：“你尝尝这肉好不好吃。”

这不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大鹅吗？

“……”女孩子就试了一块，当然在吃之前她也是有点期待的。毕竟这么大一块肉，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很好吃。只不过因为她生病的缘故，杨清就从她脸上看不出来欣喜。但下一秒，她才把这肉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有点腥……

还有点柴……

虽然这样的味道放在汉朝是绝对的佳肴，但阿白是现代人，她口味已经被现代的各种调料养刁了。

不必说这一碗大鹅，就是她随便炖只鸡，味道也比这个好啊！

但女孩子并没有表露出来。

她只是悄悄地伸筷子，重新给自己夹了块土豆，然后再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肉？感觉不太像鸡鸭……”

“这是大鹅啊！”杨清就说，然后他又笑眯眯地给她夹了一块肉，继续问：“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大鹅？”阿白有点诧异。

“对啊！你不是想吃大鹅吗？”杨清叨叨着，“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想吃咱就吃……今天先吃一顿，等一号我再给你买一只回来……”

阿白：“……”

……原来这就是大鹅。女孩子有些沉默地看向着一碗鹅肉——私密马赛，刚才是她声音大了一点，她不该说它不好吃的。

“怎么了？”杨清从女孩子的表情看出来一些异样，他问：“是不是不太好吃？”

“没啊！”女孩子很果断地把头抬起来了，她开口：“很好吃！”

“……真的吗？”杨清有点狐疑。这肉他刚才也尝了。大鹅嘛，肉质总归是要柴一点。杨清以前在学校吃烧鹅饭的时候就觉得大鹅不太好吃。但口味这种东西——万一就有人好这一口呢？

想了想，杨清就说：“要是不太好吃就别吃了，我重新去给你下碗面条。”

“不用了，很好吃。”

“……”

“——真的。”然后女孩子表情严肃地冲他点了头。她很认真。如果说这一碗大鹅不太好吃……那就是她生病了所以尝不出咸淡。是她的问题，不是鹅的问题。

……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