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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盘的小怪说道:“你师父被我们大王抓到洞里,洞里的小妖们没规矩,不懂事,这个要吞,那个要啃,又抓又咬的,把你师父给吃了,就只剩下这颗头了。”行者说:“既然吃了就算了,那就把人头拿出来,我看看是真是假。”小怪从门洞子里把那颗“人头”扔了出来。 猪八戒一看到,立马哭了起来:“可怜啊!好好的师父进去,怎么就弄成这样出来了!”行者说:“呆子,你先看看这是真的假的,就知道哭!”
八戒说:“真丢人!人头还有真假之分?”行者说:“这是个假人头。”八戒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是假的?”行者解释道:“真人头扔出来,落地声音沉闷,不会很响,假人头扔出来就像敲梆子一样响。你要不信,我扔给你听听。”说着,行者拿起“人头”往石头上一摔,只听“当”的一声,十分响亮。沙和尚说:“哥哥,真响啊!”
行者说:“响就说明是假的。我让你看看它的真面目。”说着,他急忙抽出金箍棒,“扑”的一下,把“人头”打破了。八戒一看,原来是个柳树根。
呆子气得忍不住骂道:“你们这群毛妖怪!你们把我师父藏在洞里,拿个柳树根来哄你猪祖宗,难道我师父是柳树精变的不成!”
那个端着盘子的小怪,吓得浑身发抖,慌慌张张地跑回去报告说:“难啊,难啊,太难对付了!”老妖问:“怎么这么多难处?”小怪说:“猪八戒和沙和尚倒是被我们哄过去了,可孙行者就像个买卖古董的行家——太识货啦!他一下子就认出那是个假人头。现在得拿个真人头给他,说不定他就会走了。”
老怪发愁道:“上哪儿找真人头呢?……对了,咱们那剥皮亭里有吃剩下的人头,挑一个出来。”于是,一群妖怪立刻跑到剥皮亭,挑了个新鲜的人头,把头皮啃干净,弄得光溜溜的,依旧用盘子端着,来到门口喊道:“大圣爷爷,先前那个确实是假的。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唐老爷的头,我家大王一直留着镇宅子,现在特意献给您。”说完,“扑通”一声,又把人头从门洞子里扔了出来,人头骨碌碌地滚着,鲜血滴滴答答地流。
孙行者一眼就认出这是个真人头,没办法,忍不住大哭起来,八戒和沙僧也跟着放声大哭。八戒含着眼泪说:“哥哥,先别哭了。这天儿也不好,再哭下去,恐怕这人头一时就臭了。等我把它拿过去,趁着还没坏,赶紧埋了再哭。”行者说:“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呆子也不嫌脏,把人头抱在怀里,跑到山崖上。
在向阳的地方,找了个避风聚气的地方,拿起钉耙挖了个坑,把人头埋了进去,又堆起一个坟堆,这才对沙僧说:“你和哥哥接着哭,我去找点东西来供奉师父。”
说着,他就走到山涧边,折了几根大柳枝,捡了几块鹅卵石,回到坟前,把柳枝插在坟的左右两边,把鹅卵石堆在坟前。行者奇怪地问:“你这是干什么?”八戒说:“这柳枝就权当松柏,给师父遮遮坟顶;这石子就当作点心,给师父供奉一下。”行者呵斥道:“你这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