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就说是不是甜的吧。”
艾米吧唧着嘴:“好像还真是……”
费米带着他俩的笑话离开了,而周围响起的笑声调剂了压抑和寒冷。
没过多久,氛围再次沉寂。他们像是趴在壕沟里一样趴在起伏的木刺后,烤着火。某个时刻,周围湿木头“噼啪”声里多出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声……
从雪林深处窸窣钻出一片黑色潮水。
……
星月湾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北方矿场、南方金矿的工人早已撤回,城墙上人去楼空。月亮港和纺织厂是唯二还在忙碌的地方。前者抓紧最后的时间捕捞渔获,后者在加急,连磨坊,只有铜须和她的学徒把自己关在里面研究榴炮弹。
覆盖着积雪的成片屋檐烟囱生起炊烟,居民们正在把堆成山的海鱼熏干腌制。食物是他们最不用担心的东西。
星月湾地下,十只大型水元素在蓄水池前昼夜不停的汇聚清水。水源足够深,不会被鼠人污染。
土元素也在忙碌着:它们把火油、弹药、火炮等物资抬到城墙边。元素不需休息,不用进食,不会抱怨,再难找到比它们还适合干活的生命——鼠人兴许也行,连食物也省了,它们自己吃自己——不过这不符合星月湾的理念。
“海湾出现冰凌了……”
上午的时候,造船厂的工人跑来和安南说。
“继续观察。”安南说道,想了想把吟游诗人喊来,将“海湾陷阱”交给他——没有任何遮挡的海湾其实是个陷阱。
北境历年要12月份才会海水冻结,今年因为暴风雪会稍微提前,但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当鼠人在城墙前久攻不下,它们就会分向冻结的海湾,然后踏在薄薄的冰层上——海湾会成为它们的葬身之地。
“我只是个吟游诗人!”吟游诗人只想在酒馆偷懒。
“你不会以为魔法影像是白拍的吧?”
“该死!我就知道你让我演安迪没安好心!”吟游诗人骂骂咧咧地去海湾了。
这个家伙神神秘秘,到现在连名字都不愿透露……法斯特好像说过一回他的名字,然后就说那是个假名字。
安南和微风城保持着联系。鼠人接近微风城比星月湾还早,但相比安南的不择手段,奥尔梅多只是派出了城里的骑士团。据她所说,冲进鼠潮的骑士团就像陷进淤泥里,越来越慢。
瞧啊,多么让人嫉妒的语气。鼠人只是淤泥,那自己这些天在做什么?玩泥巴?
“你那边呢?”
所以当奥尔梅多问起星月湾时,安南的胜负欲让他无所谓地说:“我的火枪兵们像是冲进了一团棉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