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学究合上纸扇敲了敲桌子,道:“载靖,你这样说,又怎么知道大周全力攻略白高的时候,耶律英不会来帮白高国?”
徐载靖拱手道:
“学究,耶律英麾下有一部是她叔叔统领过的原北辽西北路招讨司的兵力,他们的草场靠近我大周、白高,自然不会被分出去,”
“西北招讨司的这帮人本来就是负责掌控管理蒙古诸部,自然也不愿意自己身边有蒙古部落。”
“白高国贺兰山虽有不错的草场,但是面积可不够耶律英所带的蒙古诸部分的,而且还要面临着同我大周骑军、白高国兵卒作战。”
“这般费力不讨好,哪有坐等北辽贵族在辽东战死,然后直接占了上京附近的草场方便。”
齐衡疑惑道:“靖哥儿,你是说蒙古诸部是为了北辽上京附近的草场,才跟着耶律英走?”
徐载靖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庄学究看了讲堂角落里的明兰一眼,方才明兰眼中满是明悟,但并未说什么。
还是顾廷烨恍然大悟道:“学究,这岂不是耶律英的驱虎吞狼之策?”
庄学究摆了摆扇子,示意徐载靖说。
徐载靖拱手,道:
“二郎,如今谁是狼,谁是虎,下定论为时尚早。”
“但是在耶律英扔出的,上京附近水草丰美之牧场的这块肥肉前,虎狼总是要先打一架的。”
长柏道:“靖哥儿,那这虎狼就不会联手先吃了北辽?”
徐载靖摇头道:“应是不会的,听说北辽对蒙古诸部一直是安抚联姻,北辽贵族宗室在蒙古诸部之间有不少亲戚。”
顾廷烨在一旁好奇问道:“靖哥儿,北辽和蒙古诸部的这些事,你在哪里知道的?”
徐载靖挠了挠头,道:
“二郎,是之前同英国公张家四哥陪着北辽使节去南熏门外的南御园射箭时,同北辽使节聊过一些。”
顾廷烨疑惑的看着徐载靖道:“靖哥儿,你没事和北辽使节聊这個?”
徐载靖点头。
庄学究道:“靖哥儿,可白高也立国多年了,哪有这般容易攻取?”
徐载靖躬身道:“学究,白高立国多年,但是如之前这般的内乱,大肆屠杀白高国宗室,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庄学究认可的点了点头,听着院子外远远传来的报时喊声,道:
“好!今日便论到这里吧。”
“以后如何,咱们静观其变。”
“散了吧。”
讲堂中的众人赶忙起身:“恭送学究。”
寿安堂
老夫人看着大口吃饭的徐载靖微微一笑,道:“华兰和孩子这几日可还好?”
徐载靖点头道:
“姑祖母,都好!都能吃能睡。”
“就是哥哥他有些操心,孩子一哭他比奶妈醒的都快。”
老夫人面带笑容的摇了摇头。
看着徐载靖大快朵颐的样子,老夫人也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
一旁的房妈妈看到此景,便让丹橘去煮了消食的茶饮备着。
两刻钟后,
崔妈妈带着翠微将桌上近乎光盘的餐具收拾了去。
丹橘和房妈妈则是奉上了酸甜的茶饮。
老夫人自己捧着茶盅喝了两口的时候,徐载靖已经在让有些惊讶的丹橘,给他重新续满茶盅了。
老夫人笑了笑,看着徐载靖道:
“靖哥儿,今日怎么想着来老婆子这儿吃午饭了?”
徐载靖道:
“嘿嘿,侄孙想念房妈妈的手艺了呗。”
老夫人:“哦?”
徐载靖看着老夫人的眼神,叹了口气,看着桌上放下的茶盅,道:
“想念房妈妈手艺只是其一,还有个事儿就是”
老夫人作倾听状,和蔼的看着徐载靖。
“姑祖母,就是侄孙之前和皇城司的小兆主事算是认识,小兆主事的手下高队正,在去东南公干的时候,经过宥阳”
老夫人点头,示意徐载靖继续说。
“回来后,同侄孙喝酒的时候,说了些宥阳县的事。”
“姑祖母,您知道侄孙今年院试,那高队正知道此事后和侄孙说,宥阳有个十二岁就成了秀才的孙姓读书人。”
“定亲的正是盛家宥阳长房的姑娘。”
老夫人面上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他同你说这孙家是个不堪嫁的人家?”
徐载靖抬起头,面上有些惊讶的看着老夫人,又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房妈妈,道:“姑祖母,您知道这事!?”
房妈妈看了眼朝她点头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