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宏走过来,亲热的搂着他的肩膀,在林海耳边低声说道:“那老王八犊子派你来干什么?”
林海不禁哑然失笑。
“你小点声,让人听到了,成何体统?”
蒋宏把手一挥:“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老子现在就是那个不要命的,我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还在乎什么体统?就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这么叫。”
林海叹了口气:“你抓那个律师,就是想逼李书记站出来,给你充当挡箭牌,是嘛?”
蒋宏冷笑一声:“对,李光旭向来爱玩这一套,在他眼里,手下就是个尿壶,需要的时候,拿过来,把那东西塞进去,不需要的时候,直接往床底下一丢,能扔多远就扔多远,我和我哥,跟他打了十多年交道了,早就看得透透的了。他跟别人玩这套把戏可以,但在我这儿行不通,你不站出来,那就大家一起完蛋,我反正是豁出去了。”
林海听罢,笑着说道:“尿壶这个比喻,可有点得罪人啊。”
“话糙理儿不糙,老弟,你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关于他的为人,心里应该是倍儿清楚,只是不想挑明罢了。”
话越说越蜜,林海听着有点怪怪的。
蒋宏其人,平时倒也是大大咧咧的,口无遮拦,可今天却总是感觉有点忽悠的成分。
见他沉吟不语,蒋宏继续说道:“老弟,咱哥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办任兆南不过是个幌子,真实目的,就是李光旭想要铲除异己,王波,赵永杰等等一大批人,不都被拿下了嘛,现在目的达到了,但一看形势有变,他就想往后缩了,这是惯用的伎俩,对了,我猜他肯定跟你说过诸如什么老了,力不从心了,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之类的话,对不对。”
林海无语,只好笑着点了点头。
“这套话啊,他跟我哥说过,跟我也说过,跟很多人都说过,这家伙也够可以的了,一段老掉牙的台词,逮谁跟谁用,连修改的都懒得修改,实在是有点过分。”
林海不打算针对这个话题多说,于是便正色说道:“不过,你把那个姓赵的律师抓了,确实有点欠考虑,此人在法律界挺有声望的,真要到了法庭上,你恐怕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啊,如果是那样,最后丢人现眼,怎么收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