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他两通电话,都打不通。
打不通,更换了号码也不打紧,其实,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联系上刘彦明,可我并没有再找他。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冰冰凉凉的“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回复时,我内心反而涌起一阵欣喜。
那是一种很矛盾纠结的心理,像是看着满是裂痕的水壶表面的最后一滴水珠,我无比清楚的知道,它终将坠落,可在它落地呯然碎裂的前一刻,还有一种五彩与斑斓。
……
水珠终将坠落,而我与刘彦明再见面的情景有些巧合。
那是小年过后的第三天,那个下午,我开着车,准备去刘八斤家,去给他父亲拜个早年。
在我很小的时候,刘八斤父亲对我有过照顾,曾经看我饿的没饭吃,拉着我去他家吃饭,没衣服穿,就把刘八斤穿过的旧衣服送给我。
很小的时候,外婆就教育我,喝水不忘挖井人,受人恩惠得放心上,这恩得还。
几年前,刘八斤父亲在县城里买了房子,距离倒是更方便了。
我想去拜个早年,饭就不吃了,联络一下,跟刘叔叙叙旧,谈不上报恩,但当年的情份,我是记得的。
于是,那个下午,我去了。
叫上海子,当我们的车子驶入刘八斤父亲所在的蓝湾小区大门时,一辆白色宝马X3和一辆黑色奥迪A6停滞在小区2单元楼下,车子还没熄火。
当我示意海子把车开到2单元楼下,准备停车时,宝马X3与奥迪A6的车门依次弹开,刘八斤夫妇与刘彦明夫妇几乎同时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