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告死者”就认定了,这是它的同类。
而且是与它同等级的“灾难”级诡异。
察觉到血人莫名的敌视,“告死者”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它想不明白,对方不是它的目标,为什么要对它如此戒备?
它现在真正想杀的,有,也仅有一个诡异。
“彼岸花”。
“斯诺曼帝国位于南部的帕里西亚山脉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座荒山,即使格拉西姆陛下迅速镇压了舆论,也仍是闹的斯诺曼国民人心惶惶。”
恰在此时,“告死者”突然听到了从血墙另一侧传来的声音,沉静而冷漠,透着令它不安的疏离:“‘告死者’,告诉我,这是你做的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沉默寡言的诡异一时愣住了神。
它不明白先知为什么要询问这件事。
当时的它只是得到了感召,紧跟着“彼岸花”的脚步,想要杀死对方而已。
它难道做了什么会惹恼先知的事情吗?
它……应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
在几次三番的犹豫过后,“告死者”看着驻足在那面障壁之后的先知,终是选择戴上了那顶布满灰尘的礼帽,向后退去两步,垂下头,不发一言地立在了一地尸骸的前方。
看那模样……竟是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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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屏障另一侧的陈子弘将“告死者”的种种表现尽收眼底,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最终收回视线,面容平淡地沉声说道:“‘旱魃’,放松,它不是来杀我的。”
“同你一样,它也是我的合作者。”
幸好,赶上了。
陈子弘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攥在身后的手。
不久之前,在十五分钟的预知结束后,他立刻向坐在对面的陆文告知了“告死者”即将到来的消息。
可即便他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提醒,陆文也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行动,疏散这座城市的所有民众依旧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处理好的事情。
于是,他们只是选择疏散了这一片城区的居民。
至于“告死者”在未来曾踏足的道路,则是由他本人亲自拦截。
也多亏对方是打算从面馆附近的城区开始收割生命,不然就算是利用了严和的能力,在地下快速穿梭,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内赶到这里。
至于“旱魃”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在赶到这里之前,陈子弘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进行了充分的预言,而在那漫长的预知过程中,他发现,只要他一出现在“告死者”的面前,“旱魃”就一定会紧随其后。
就像是满足特定条件就会刷新的boss一样。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以“旱魃”的脾性,为了报恩,对方不可能放任他去直面“灾害”级诡异。
只是于陈子弘而言,这实在是有些过度保护了。
就好像是怕一不留神,他就会突然悄无声息地死掉一样。
“你到底有多少个合作者?”
突然,一道嘶哑阴沉的声音从身前响起,打断了陈子弘的思索。
只是从血墙上延伸出了半截身体的怪物冷哼一声,在滴滴答答的流水声中,密布的血线从空无一人的建筑中抽离出来,迅速于它的身下汇聚成了一片血红,同样没有皮肤覆盖的下半身。
陈子弘的视线扫过身前因血丝而翻涌出大片泥土的路面,它横亘在他们和“告死者”之间,就像一条粗略画出的“分界线”。
“不多,大概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随后,他看向默默将他护在身后的“旱魃”,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别担心,我的命不会那么容易被夺走,人类并没有你想象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