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沈昭干了什么?
他竟然把地上的鸡肉,捡起来放进嘴里吃了!
“你疯了吧。”她说道,“赶紧吐出来。”
沈昭咽了下去,甚至还吐了吐舌头,摆了一个鬼脸,“吃完了。”
不仅如此,他还要全部吃完。
楚清眠坐不住了,强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却实在是有心无力,差点跌在地上。
沈昭眼疾手快,扶着她。
“干什么!”
“你这个文盲傻逼,掉在医院地上的东西,你还敢吃,你知不知道医院的地面有多脏?”
“医院的地上,全都是各种细菌和病毒,你是真没常识,还是假没常识?”
沈昭语气坚定,摇摇头,“那也不能浪费!”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连鸡肉都没得吃。
只是掉在地上而已,他又不是在地上吃过东西。
“楚家还没落魄到让你吃脏东西,赶紧让医生给你洗胃去!”
楚清眠忽然捂住自己的后腰处,好看的眉毛痛苦的皱在一起。
她的腰本来就没有好,还又经历了这么一番剧烈运动,现在更疼了。
“嘶……”
“诶?诶?”沈昭也慌了,手忙脚乱的将她重新扶到床上,“我去喊医生。”
“别忘了去洗胃。”
最后,管家听见了屋内的异常,带着医生破门而入。
沈昭最后也没洗胃,医生说,没必要小题大做。
楚清眠却因为她刚刚的举动,喜提住院一周。
“沈先生,我们先走吧。”管家拉了拉他的袖子。
“哦,好。”沈昭愣愣的盯着病房内的楚清眠。
沉默半晌,他还是忍不住问,“管家叔,楚清眠她到底为什么生我的气?”
管家幽幽叹了一口气,开始解释。
“你才来楚家没几天,自然不清楚这些事情。
夫人她其实很讨厌别人说她病怏怏身体差,命不久矣之类的。”
“为什么?”
讨厌别人说她早死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连一句身体不好,病怏怏都不能说。
这不是事实吗?
“楚家人丁稀少,祖父年事已高,无法继续高强度工作,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在夫人的身上。”
“那楚家其他人呢?”
“他们,没一个能堪当大任的,一个比一个废。
祖父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夫人的父母全部去世后,立刻将她抱到自己身边,亲自抚养。
那个时候,夫人才五岁。
可夫人先天体弱,祖父又对她要求严苛,将她作为继承人培养,长此以往,夫人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用再多药调理也没有用,因为她不改变现有的生活方式,吃再多的药也是没有用的。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她才十一岁的时候,刚刚通过了好几门技能测试,就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不得不做手术。
医生说她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三十岁。
她在病房里,哭着求医生救救她,她还想活下去。”
管家说着说着,眼睛里也泛出了闪烁的泪花,他擦了擦眼角。
“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在她面前提出任何有关于她身体不好的话题了。”
沈昭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他无法去想象,那么高傲冷漠毒舌的楚清眠,竟然也有痛哭流涕,央求着医生救救她。
她只是想活下去。
“那个,我想去找大秘书了,再见!”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很有用。
不知道为什么,沈昭忽然待不下去了,立刻和管家告了别,火速跑路。
管家回到病房里,楚清眠一直醒着。
“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只是告诉沈先生,要乖一点,不要再惹夫人您生气了。”管家撒了一个谎。
“嗯……”楚清眠垂下眼眸,显得安静又优雅。“你……你把乔贺白喊过来吧,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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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乔贺白很快赶到。
看见他来了,管家立刻自觉退出病房,只留下他和楚清眠。
“楚总。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手机上说吗?”
楚清眠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有关于沈昭的资料,你能再帮我查一下吗?尤其是关于他在米国这五年的。”
“怎么了?”
“我发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心很细,情绪平复下来后,很快发现了沈昭的异常。
“哪里不对?”
“这……很难说,你没觉得他和正常人的交流有障碍吗?”
“或许只是性格原因。”
楚清眠神情认真起来,“性格?不可能,如果结婚前那份资料是真的,沈昭是怎么从一个温柔自卑胆小的男大学生,变成现在神经病模样的?
而且,他刚刚和我吵了一架,因为他做的鸡汤太难吃了,我很讨厌,他却觉得好吃。
他的味觉肯定也有问题,安排家庭医生给他好好检查一下,心理医生也喊上,一个不够就喊十个。”
回想起,刚刚沈昭吃地上的鸡肉的动作,楚清眠摇摇头。
“你是觉得问题就出在,他去米国读书的那几年?”
楚清眠点点头,“麻烦你了。”
乔贺白离开后,管家又进来了。
“夫人……”
“你有什么想说的?”
“先生他已经很努力了,他给你做的鸡汤,已经是目前为止,他能做出来最好吃的了。
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睡觉,就为了给您熬一口合口味的鸡汤……家里还有六七盆更难喝的鸡汤,你还没见识到。”
管家一回想起沈昭强迫他喝鸡汤的情景,就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水。
太他妈难喝了。
楚清眠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最后,她还是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你先让人把那些鸡汤倒了,省得他喝出什么毛病来。”
真是个,麻烦人的赘婿啊。
沈昭,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