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松死活不认账,他非得让李向东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向东只好给他解释,“金老爷子的意思是,我现在有余钱收古董,而这些古董只要放着不动,几十年后,它们的价值就会成百上千倍的体现出来。”
“而这些价值,现在卖了古董的人是享受不到的。”
周红松还是不能理解,“这怎么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是咱们逼着他们卖的!”
李向东点头,“五哥你这么说也没错,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价值,是人的本性。就像《道德经》里面说的,损不足而奉有余,人之道也。”
周红松双掌一击,“对啊!哪个正常人不是这么做啊!”
李向东轻轻摇头,“人都渴望最大的利益,可是五哥,你能把世界上的钱都赚到自己手里吗?”
周红松眼睛里泛出一丝懵懂。
想当初,他吃不上饭,坐火车去燕京都是逃票的。
自从认识了李向东,他带着自己赚钱,现在几十上百块钱也能说掏就掏出来了。
可是当李向东问他,你能把所有的钱都转到手里时,他心里一片茫然。
好半天,他说,“也不是吧,我就是觉得这样做生意比较傻。”
李向东笑着说,“这样傻吗?把利益分出一部分来给别人。”
“这样不傻吗?”
“或许吧,也许有人觉得这样很傻。可是,五哥,超超哥,要是咱们易地而处,你们是想碰到金老爷子这样的人,还是想碰到一个锱铢必较,想榨干我们所有价值的人呢?”
或许有人会说,他是个理想主义的人,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人,拿自己当人,拿别人也当人,而不是当成一个可以无限压榨的血包,无限收割的韭菜。
人之所以为人,就要有尊严的活着,像一个人那么样的活着。
何超超本来嬉笑的面庞渐渐严肃,“当然是跟着你这种重义轻利的人,我们才踏实。”
周红松迷茫的双眼渐渐清明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拍给何超超,“愿赌服输!我服了!”
李向东把东西放进厢房,又问了何超超和周红松是不是想去东北,在得到肯定答案后,就让他们先休整两天,大后天一早坐火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