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孙发红的眼睛,嘴角强撑的笑容,一桌人都沉默了。
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个油滑的小孙竟然这么命苦。
半晌,李向东打破沉默,“你外甥心脏什么毛病?”
小孙刚飞扬起来的眉眼又耷拉下去,声音里满是沮丧,“先天性心脏病。”
周红松狠狠抽一鼻子,他声音闷闷的说,“你这次最好不是骗我们的啊!”
小孙苦笑,“我哪儿敢啊!”
“吃完饭,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嗯。”
聊着天,吴建军和周红梅,金得计来了。
一桌人饱餐一顿,金得计捋着越发柔顺的白胡子,笑眯眯的说,“向东没事儿多在燕京住几天吧!”
主要是,这个善财童子一来,他们就跟着打牙祭。
周红梅小声的揭他老底,“金老爷子觉得向东来了,家里就能天天吃上好东西。”
金得计佯装生气,怒道,“你这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周红梅不怕他,还冲他做个鬼脸。
周红松看在眼里,一双豹眼悄悄的红了。
妹妹总算又回到了原来活泼可爱的样子了。
以往的那些苦难,想来也都随烟尘一般远去了,消散在这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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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家住在宣武区一片低矮的平房里,从大马路左拐进一条一米半宽的崎岖小窄路里,又趟过好几个痰盂,腌咸菜的坛子,和碎砖头瓦块,终于到了一个歪歪斜斜的黑门前。
推开窄窄的黑门,有一个很小的院子,院子里一棵两人怀抱粗的大梧桐树。里面是两间矮小的屋子,歪歪斜斜的,仿佛随时都能倒下来。
小孙轻手轻脚的推开屋门,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迎面撞过来。
屋里光线不足,李向东一时间没看清屋里的人,过了好半天,眼睛才适应了当前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