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庄凝安都在乎的人,林执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和他像。
宗叔叹了口气,从柜子中拿出一本有些泛黄的相册递给林执。
“从哪里说呢,真是的,年纪一大脑子就不好使了。”
林执微微一笑,“无妨,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好,我大可保证今天的话绝不让凝安知道,想必她肯定有和你说过不能告诉我关于江澈的事吧。”
宗叔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从容,眼睛更是与江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年。
如果江澈还活着,大概就是这副模样了。
宗叔拿着药杵轻凿着罐内的药材,心神却陷入了往事之中。
江澈是龙城庄家下人的私生子,生父不知去向,生母只是一位普通的佣人。
江澈生母恨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这份恨也被她算到了年纪尚小的江澈头上。
她对这个不爱的孩子动辄打骂体罚,将一切都归咎到了他的出生上。
带着一个孩子,她很难改嫁,可又不能抛弃掉这个孩子,因为遗弃是犯法的。
一次,江澈生母把江澈打的遍体鳞伤还不肯停手,年幼早慧的江澈选择了离家出逃。
或许是命运的垂青,又或许是偶然。
年幼的江澈跑到了庄家别院门口。
懂事的他没有敲响房门,只是默默的在那个风雪夜蜷缩在庄家的门前睡着了。
龙城的雪很大,让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第二天一早,起床散步的庄母发现了浑身伤痕累累的江澈,那时积雪已经在他身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心善的庄母收留了江澈,得知事情经过后大为震怒。
她为什么会那么做呢,许多年后庄母心中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是因为心疼这个与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吃了不该吃的苦?
是因为自己不争气,至今只诞有一女,没能让庄父的家业有个继承者,所以爱屋及乌?
很快,那个下人就被遣散回家,还得到了一笔不菲的遣散费,但拿这笔钱的前提是要与这个孩子断绝关系。
庄母是有给余地的,只要江澈生母回心转意,以后好好待这个孩子,钱给不给,人留不留都好说。
江澈生母答应的过于爽快,甚至于没有犹豫。
自己少了一个拖油瓶,还白得一笔钱,天底下哪来那么好的事。
这一幕幕,年仅八岁的江澈都看在眼里,不道破不哭闹,天生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