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咱们要不要和上边知会一声.."言罢,欲言又止的中年师爷便是以手指天,意有所指的低语道。
"不妥.."
几乎未经思考,郓城知县余子翼便摇了摇头,态度很是坚决。
这些"烧香的"不仅人多势众,且深谙生存之道,不仅隔三差五便给他这位知县"上供",与府城那边也多有联系。
如若他仅仅因为些许风吹草动便将事捅上去,不提府城那边会如何处置,只怕他日后的任期都不会好过了。
"听说这些时日,济宁府那边也有人不断来咱们这郓城,可知所为何事呐?"
思考片刻无果之后,知县余子翼便将此事暂且搁置,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
这济宁府可是漕运重镇,富庶程度甚至能够与鲁王所在的兖州府以及山东首府所在的济南府比肩。
这好端端的,怎么往这鸟不拉屎的郓城来了?
"回老爷话,小人亲自去查过了,应当是运了些东西过来.."见县尊大人问起此事,中年师爷便胸有成竹的回禀道。
昔日他刚刚知晓此事的时候,便亲自去查验了,此时回应起来底气十足。
"运东西?"
"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运完?"
听闻仅仅是运送些许货物,余子翼脸上的警惕之色有所收敛,但口中仍是没好气的抱怨道:"是粮食啊,还是绸缎呐?"
以那些烧香人的行事风格,只怕又会趁着眼下时局艰难,利用这些粮食,吸纳教众了。
"回老爷,那群人看得紧,小人也不知晓是个什么东西.."
"但小人远远瞧着,车辙印极深,应当不是粮草或者绸缎.."
此话一出,余子翼刚刚有所放松的心弦再度紧张起来,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但还不待他说话,身旁中年师爷的话语,便让他更加惶恐。
"小人从济宁那边托了些关系,暗中打探了一下.."
"好像这些东西是从南方来的,从济宁登陆之后,方才被运抵咱们这郓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