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今日右眼一直在跳,果然出了岔子。
"咱们的人说信王府大门紧闭,府外按时与咱们接头的坊市附近隐隐有未曾擦拭干净的血渍.."两名小太监不敢再做隐瞒,赶忙将实情如实告知。
"什么?!"
顷刻间,尖锐的嘶吼声猛然于静谧的黑夜间炸响,使得桌案上冰冷的烛火都是为之摇曳片刻。
"为何不提早告知?!"
急促的呼吸声中,曹化淳身上猛然散发出浓浓的杀意,殿中的气氛如冰雪般冷凝,周围来往的宫娥内侍均是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公公息怒.."
"宫门早已落锁,来回手续颇为繁琐,咱们的人也是刚刚回来呐.."
许是察觉到了曹化淳身上溢于言表的煞气,两名小太监被吓得叩首不止,颤抖的声音中已是夹杂着哭腔。
"拉下去,廷仗!"
没有理会面前磕头如捣蒜的小内侍,曹化淳斩钉截铁的吩咐了一句之后,便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尽量保持着内心的平静,于脑海中默默梳理着脉络。
因为要在宫中坐镇,负责抄送公文的缘故,他这些时日一直宿在这偏殿中,从未迈出过紫禁城半步。
但赶在宫城落锁之前,自己却是突然收到禀报,声称通政司经历司使阮大铖于长安街上的"旧宅"外求见,并呈上了一封字迹有些潦草的书信,一瞧便是临时所作。
对于这位曾被东林视为骨干,后因"利益"分配不当,公然背刺东林,转投天子麾下的"幸臣",曹化淳此前早有耳闻,但从未与其打过交道。
在他看来,似他这等天子家奴,就应像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一般,与外朝的大臣们刻意保持距离。
不过今日早些时候,阮大铖于书信中阐述的内容,却是让他有些触目惊心。
据阮大铖所说,这几日京师背地里的暗流涌动以及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乃至于那翰林冯铨上书请求以信王"监国"的举动背后,均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