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曹化淳便从怀中摸出书信,将其交给首辅方从哲查阅。
"皇兄如何?"
此时的朱由检已然顾不上安抚身旁面色大变的郑贵妃,只是急不可耐的盯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大太监,心情愈发紧张。
虽说自己在事前已是想好了各种各样"找补"的由头,但以自己皇兄的手段,这些幼稚的理由怕是难以令其信服。
若是自己的皇兄平安归京,以自己近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又会落个什么下场?
是即刻出京就藩,余生无诏不得回京;还是被圈禁在王府中,失去自由;亦或者像洛阳的福王叔一样,被废去爵位,发配至凤阳高墙囚禁?;还是说像大同代王府那"因病暴毙"的代世子一样?
顷刻间,诸多后果便在信王由检的脑海中浮现,也令其单薄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稚嫩的脸颊上满是惊恐和不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踌躇满志。
"曹公公,陛下近况如何?"趁着身旁几位阁臣还在传阅的功夫,兵部尚书王在晋便急不可耐的追问道,话里话外满是对朱由校的关心。
他刚刚敏锐察觉到了,曹化淳在话语中提及了登莱巡抚袁可立,难道是这位封疆大吏领兵北上,这才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
"对啊,陛下如何?!"
像是一句惊醒梦中人,其余凑在方从哲身旁,等待着传阅书信的朝臣们也反应了过来,纷纷看向曹化淳。
"还请诸位先生宽心,陛下运筹帷幄,已于三日前率兵于兖州城外击溃叛军,擒杀贼首徐鸿儒及其麾下党羽信徒。"
"山东乱局,已解!"
闻言,曹化淳始终波澜不惊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抹喜色,话语激昂的回禀道。
"不可能!"话音刚落,郑贵妃尖锐的嘶吼声便如惊雷般炸响,其扭曲的脸庞上满是疯狂:"兖州城外光是流民便十万有余,如此悬殊的兵力,还能反败为胜?"
"曹化淳,莫不是你在伪造圣旨,哄骗我等?!"
嗯?
听得此话,本是惴惴不安的信王由检脸上也涌现了一丝希望,下意识看向眼前的老太监,希望能够从其脸上瞧出一抹心虚和慌乱。